平時,他幾乎對她寸步不離,一個眼神一個抬手,他就知道要做什麼。
也隻有起了壞心思的時候,她才會嗬止。
聽到聲音,他鬆了口,默默將藥丸吞下,眼睛亮了亮,似意猶未儘的舔了舔唇。
明明是條龍,做這個動作時,又像極了貪吃的鬆鼠,還沒來得及生的氣也就散了。
手指上都是他的口水,隨手用了一個清塵決。
隻是上頭黏膩的感覺總是不散,她不由動了動手指。
心想,下次,還是讓他自己吃吧。
她原本以為成年的龍不會如小時候那般粘人。
但事實是,他不僅沒有自己的空間,還不讓她有自己的空間。
早上睜眼能看到他偷偷放上來的尾巴尖。
晚上閉眼前,是他幽幽的眼神——因為不讓他來寒玉床。
總之,睜眼是他,閉眼也是他。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離去百年的事,致使他缺了安全感。
她反思,或許不該在他沒有成年的時候就離開。
未成年的小龍總是患得患失的,成年了,也留下了陰影。
更何況,剛成年,便碰上了那些神,想來該是很不好的體驗。
她為他找了諸多理由,便也由他這般。
想來,這種日子要不了太久,等他分化完三角,徹底成為一頭無需受製於人的龍,大約也就厭煩了她。
畢竟,九天宮殿,實在太小,是無法給一條龍完整的自由的。
她對他一步退,步步退。
以至於龍到了後來,已堂而皇之爬上了她的寒玉床。
起因是因為那幾日,龍貪多了丹藥,心火旺盛。
加上龍角又開始分化,癢的厲害,整條龍不斷在山穀中翻騰。
將她新種上的花草折騰的一團亂。
翻騰完,他又極為歉疚,小心翼翼的看她,龍鼻翕動,瞳孔微散,視線時不時的躲避,又在她移開視線的時候凝上來,像極了凡間做錯事的小狗。
她歎了一聲,揮手將花草恢複原樣,又朝他招了招手。
等龍隨她進了內室,她招來雨水,替他衝洗乾淨。
龍□□玩水,這個澡,洗了足足半日的功夫。
還濺了她一身的水。
她反應過來,他是故意的。
隻能去抓他作亂的尾巴。
摸上去,燙手的很,她這才意識到不對。
滾燙的尾巴靈活無比,卻在她手伸過去的一刹那,主動鑽入她虎口處,趁她不注意時,由上而下緩緩摩擦而過。
收攏了鱗片,並不膈手,隻是原本冰涼的鱗片熱辣辣的,有些像過了熱水的蝦子。
她低頭,生怕這尾巴熟了。
卻撞上他一眨不眨的雙眸。
龍的神情,帶著一絲奇怪的感覺。
好像不敢與她對視,飛快移開了視線。
隻是他的尾巴卻猛的收緊力道,將她手腕圈的死死的。
她稍一掙紮,龍又陡然鬆了力道,就在她以為他還會纏過來時,龍卻搖搖欲墜起來,像是隨時會倒下。
她趕忙去接。
抱了滿懷的龍身,好在那碩大的頭隻看看抵在她肩膀上虛靠。
濃熱的呼吸全吹入了她的耳蝸。
水光倒影中,便是她的麵容也被吹得紅彤彤一片。
她斂下莫名心思,將頭貼在龍心處,那裡跳動的不正常。
再看了看龍角,又長了一寸,掀開心口處的兩片龍鱗一瞧,裡頭燙的不行。
這才急匆匆將龍抱去寒玉床上降溫。
十數米長的龍,她抱著費力,原本龍尾會拖很長一截在地下,也不知道他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