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各有顧忌,安王隻能遵循旨意暫離京城。
柏婼起身,吩咐香雪和白藍去收拾行裝。
二人不知柏婼的想法,但也尊令行事。
柏婼就著昏黃的燭火,開始寫信。
自與一然大師的一番談話後,柏婼便明確了自己要走的路。
這條路坎坷崎嶇,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柏婼不曾有過一絲遲疑退縮。
她要掌控權利,就不能龜縮在京城。
柏婼將寫好的信塞進信封,封好印泥,繼續寫下一封。
她在京城經營了近十年,雖觸碰不到權利中心,但暗中留下的釘子不算少數。
她此次離京尚不知前路如何,在離京之前,她必須將下麵的人安排妥當。
暗影小組和城外的莊子,是柏婼在京城發展的根基,不能舍棄。
柏婼寫了一封又一封的信,香雪和白藍趁著夜色悄然出了長公主府。
第二日一早,宮內傳出消息,榮嬪突發惡疾,香消玉殞。
同時,一道聖旨傳遍朝堂內外。
新帝下旨,肅王和安王即刻前往封地就藩,不得延誤。
榮嬪一事到底屬於皇帝私事,聽到消息的大臣並不在意,眾人在意的隻有安王就藩一事。
肅王向來不爭不搶,低調的如同隱形一般,在不在京城並不影響什麼。
但安王背後勢力紛雜,若安王就此離開,其在京中的勢力群龍無首,恐怕很快便會被新帝連根拔起。
安王也將就此退出權力中心,成為一個普通的藩王。
新帝一派和安王一派的人都在觀望安王的態度。
然而安王此時仍被太後留在宮內,暫時無法出宮。
杜府門口一大早便十分熱鬨,依附安王的眾官員將領心中不安,紛紛上門向杜閣老探聽消息。
有人心底暗暗將榮嬪一事與突如其來的聖旨聯係在一起,心中猜測不斷,但麵上不敢透漏半分。
整個京城陷入一種緊張氛圍,巡邏官兵神情肅穆,京城內不知內情的普通百姓也察覺到異常。
直到晌午過後,安王離開皇宮,乘坐馬車回到了安王府。
一時間,安王府門前停滿了馬車。
宮中的明景帝收到消息,冷笑連連,讓隨侍的宮人一個個記下這些人的名字。
安王府,一眾官員麵麵相覷。
半晌,有人遲疑開口:“王爺,您真的要.....離開京城?”
杜閣老目光沉沉凝視安王。
安王頹然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若本王不離開,你們要跟著本王造反嗎?”
“這.....”
眾人皆低頭沉吟。
一個脾氣暴躁的武將拍案而起:“王爺,末將承蒙您看重,才有了今日的一切,隻要您一句話,末將這就衝進宮去,將那賊人的頭砍下來獻給王爺。”
“慎言!”
杜閣老有些頭疼。
安王本就是個暴躁的性子,跟隨他的一眾將領也如出一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說話向來直來直去,不顧及場合。
要知道在場雖說都是安王的忠心擁躉,但安王眼看著要敗在新帝手下,誰知會不會有人出門便轉頭到新帝麵前表忠心。
杜閣老見安王一臉煩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