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著沒事,但豆大的汗珠卻流了下來,屋裡開了空調,也沒有暖和多少,看他定是隱忍到了極點。
“快坐下,我看看,這種天氣受傷不處理,你等著截肢嗎?”
莫思坐下,一言不發,沉默的低著頭,本就沒什麼力氣,根本拗不過白雯。
隻能扭過頭,不看她,白雯掀起蓋住腿的被子,倒吸一口氣。襪子都被血水粘住了。
一看就是長時間被雪水浸泡,直接凍傷了。
莫思還想收回腿,但疼痛令他難以移動,頭扭到不可思議的角度。
白雯咋感覺自己像是欺負良家婦女的惡霸。
“你先把薑糖水喝了,驅驅寒,我回去找點管燙傷的藥膏。”
見他沒反應,拿起保溫杯,打開蓋子,塞到他手裡。
轉頭就離開了。
白雯回到家,還是23層的溫度舒服。
“你還知道回來,怎麼送溫暖送了這麼久。”
“哎呦呦,不會吃醋了吧,你們不知道,我一去,像是進了冷庫,他整個人已經燒糊塗了,估計是出去掃雪,雪灌進了鞋裡,凍傷了。如果今天咱們不管他,明天樓底下就會出現一具屍體。”
“這麼嚴重?莫思?感覺他不應該這麼弱才對。”
“當然,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反正我也不方便給他上藥。”
“好,我就去會會他。”
兩人看了一眼沉浸在豎屏短劇裡的查克,正咧著大嘴在那姨母笑呢。
“孩子徹底廢了。走吧,樂川,你說我是不是錯了,錯把炮灰當男主,那個莫思家裡可以說一貧如洗。”
兩人拿上藥膏,一起去了22樓。
2201門還是虛掩的,她走之前就留了門。
“莫思,我們來了哈。”
樂川審視著周圍的環境,將信將疑的進了他房間,果然如白雯所說,就一床厚被子,看樣子是空間拿出來的,跟自己用的同款。
空蕩蕩的房間,躺著一個虛弱的要碎掉的人。
“哎,我來給你上藥了,你忍著點,忍不住就小點聲喊,彆讓人誤會我對你做了什麼。”
莫思又陷入半睡半醒的狀態,樂川也暫時摒棄了嫌隙,親手將他的襪子脫下來。
被乾枯血水粘住的襪子,連同皮膚組織一起撕下來,令人不忍下手,樂川觀察著他的反應,在迷睡中眉頭緊鎖,冷汗刷刷流下來。
戴上一次性手套,樂川將燙傷藥膏塗抹在他受傷嚴重的地方。
“我敬你是條漢子,傷成這樣還能忍。”
白雯從門口偷偷看,好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諧畫麵。腦補了他們從相看兩相厭,到惺惺相惜,攜手同行的一係列場麵。
”什麼cp都磕隻會害了你!”
樂川摘下手套,對著笑的像個傻子的白雯當頭一暴栗。
“好了,先回去吧,應該沒什麼大事,還好你發現的早,不然真得截肢。”
“那個莫思,我們先回去,你醒了給我發信息。”
白雯出去後給莫思手機留言。
一切恢複寂靜後,屋裡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堅定又清澈。
他忍痛拿起手機,打開監控回放。
“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