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西西第一次入院治療,秦越說西西的情況不算嚴重,好好治療一定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今天是西西第二次入院治療,秦越說西西越來越好了,會和小朋友玩兒遊戲了。”
“今天是西西第三次入院治療,秦越說西西的情況有所惡化。”
“今天嘯天從家裡跑了,我們找了好久,它偷偷進了療養院,去找西西了。”
“嘯天回來以後不吃不喝,不高興,一直趴在門口,我知道它在等西西。”
照片是媽媽拍的,嘯天趴在門口的樣子,垂著腦袋,背影淒涼。
我的心口收緊的難受,手指輕輕觸碰照片,想要觸摸嘯天。
我對嘯天已經完全沒有記憶了,可看到它的照片,我還是會忍不住流淚。
“秦越說,西西可以回歸正常生活了,讓我們接她出院,太開心了,我昨晚哭了一晚上,我們終於可以去接西西了。”
從日誌上看,我分三次去秦越那裡治療,最後一次住院有半年的時間,整個療程長達一年,那一年裡,秦越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完全不記得了。
那段記憶就像是被人從我的腦海中擦除了。
乾乾淨淨……
“西西和嘯天。”
第一次在精神病院治療結束後,我的嘯天還活著。
我成功進入了幼兒園,雖然性格孤僻一點,但能和小朋友老師正常生活了。
在我八歲那年……也就是我和阿星認識的那年。
我再次進了精神病院。
原因是,我把孤兒院一個孩子捅傷了,刀刀不致命,卻把人嚇了個好歹。
日誌上說,我殺了孤兒院的雞……
揉了揉眉心,我看著我媽對我的記錄頭疼不已。
我小時候這麼虎的嗎?殺人家雞做什麼?
最可怕的是……我現在看這些記錄,就像是在看彆人的人生。
好像那段時間的記憶根本不屬於我自己一樣。
沒有失去記憶時候的我,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傅銘煜忌憚我,害怕我,卻說他愛我……
阿星所偏執的,守護的,愛的,也是那時候的我……
那時候的我,真的比現在要好很多嗎?
頹然的躺在床上,我看著天花板失眠了。
居然,有些吃自己的醋。
雖然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失憶,但沒有那段記憶的我,居然會羨慕擁有那段記憶時候的我。
“小姐,該吃早飯了。”
七點半左右,保姆來敲門了。
我沒吭聲。
又過了半小時,保姆又來了。“小姐,該吃早飯了。”
我不情不願的開門,就看見傅銘煜站在外麵。
“西西,下來吃早飯。”他要敲門,見我開了門,鬆了口氣。“昨晚睡得好嗎?”
我警惕的看著保姆,反問傅銘煜。“你昨晚睡得好嗎?”
保姆下意識看向我,在傅銘煜看不見我的地方,衝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輕輕搖頭。
我愣了一下,身體一僵。
她這是什麼意思?她昨晚在傅銘煜房間發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