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煜看著那些證據,突然發瘋的笑了一聲,雙手頹然的滑落,證據撒了一地。
“你有病吧?”顧煜晨罵了一句,俯身去撿那些證據。
“不可能!”傅銘煜衝顧煜晨發瘋。“不可能……她是西西,她就是西西!”
顧煜晨隻當他是發瘋了,也不管他。
傅銘煜失控的蹲在地上,眼眶赤紅。
他無法接受程西的死亡,是因為他無法接受他的自私自以為是害死了程西。
這麼看,傅銘煜也是個可憐人。
我不知道程西是不是真的愛過他……
但他真的很可悲。
他的愛來的太遲了,醒悟的也太遲了。
“叮!”
搶救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阿星驚慌的起身,爬起來跑到醫生麵前。“醫生……她……”
“已經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但什麼時候醒過來,現在還不確定。”醫生鬆了口氣,再次開口。“好在用量達不到致死標準,我看過陸警官送來的注射器,那應該是給剛出生的畸形兒進行安樂死的劑量,成年人分兩人注入,劑量不足以致死,但也十分凶險,隻能說繼續觀察一下。”
我了然的看著醫生,實驗室的安樂死針劑是給出生的畸形兒的。
如果出生以後得實驗體達不到組織的要求,就會進行安樂死,然後焚屍。
整個地下實驗室,就像是一個大型的熔爐和煉獄。
出生在那裡的人從出生到死亡,可能都沒有見過陽光。
沒有看過藍天……
真的很可怕。
“李楠的罪行一旦揭露,怕是會震驚全國。”顧煜晨揉了揉眉心。“人性的惡,到底還能有多黑暗。”
“早些年,我跟著師父辦過一個案子……一個十三歲的未成年人,組織一群十三四的小弟,挾持旅遊登山的小情侶,那時候監控沒有這麼發達,又是在山裡,失戀後很難找到,一年內一連失聯了三對小情侶,是第四對小情侶被那些人挾持後,男方拚死攔住那些人,讓女方逃了出去,報警這個案子才偵破。”
“警方找到案發地的時候,報案人的男朋友已經死了,他們殘忍的將其殺害,劃開肚皮,掏出五臟六腑。”
“我們抓住他們的時候,他們還在山裡嬉戲打鬨,問他們為什麼這麼做,他們隻說好玩兒,想看看人肚子裡都有什麼……”
“人性的惡,從來不分年齡,有些事情,從出生就注定了。”陸哲聲音低沉。
“後來,我們陸續在山裡找到了其他三對小情侶的屍體,有的生前受到極其殘忍的虐待,有的被活埋……女性無一例外都遭遇了侵犯。”
任誰能想到,一群十三四歲的未成年小孩,能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
“案發後,當地民警跟我們提供線索,他們在尋找第一對失蹤小情侶的時候就在山上見到這群孩子了,那時候他問過那些孩子,那群孩子能麵不改色的說沒見過。”
人之初,性的善惡,仿佛也是在基因裡就決定的。
“所以,善惡,是先天基因裡就存在的,有些人生來就惡毒,這和你怎麼教育,沒有關係。”我小聲說著,靠在牆上。
阿星和傅銘煜木然的站在搶救室門口,看著醫生將臉色慘白的我推出來。
“彆碰她,是你害她到這一步……”傅銘煜在怪阿星。
怪阿星把我交給李楠。
阿星頹然的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傅銘煜跟著醫生,陪我去了病房。
我站在阿星身邊,小聲安慰。“阿星,彆難過……彆聽他的,他有病……”
他要是這麼在乎程西,程西也就不會死了。
我走到阿星身前,低頭看著他。
他低著腦袋,眼眶紅了,他現在肯定很難過,很自責。
他在偷偷哭?
看起來,可憐兮兮又有點可愛是怎麼回事。
“阿星……”我心疼的想要抱他,可雙手抬起又失落的垂下。
這麼多證據都擺在這裡,我是林夕,不是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