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汐心中憤然,隻能一路被尉遲胥拖拽著往前走。
【狗子,他到底要鬨哪樣?】
【狗子要為了白月光弄死我了啊。】
【我想回家,嗚嗚嗚……】
尉遲胥步子稍稍一頓,不動聲色放緩了步子。
回家?
是京都的鎮國公府?
還是邊陲的沈家大院?
這廂,眾位嬪妃逐漸散去。
寧知音收斂神色,目光望向遠處,焦距集中在了帝王與沈若汐拉著的手上……
凝美人頗為歡喜:“婉儀姐姐,皇上果然最疼你,這下,沈若汐一定會遭殃。”
薑玥已經由宮婢攙扶著站起身,她眼中一片冷沉,輕嘲一笑:“你見皇上可曾對後宮哪個女子如此親昵過?她沈若汐還真是有點本事。”
凝美人一愣,隨即又恍然大悟:“好像還真是如此,婉儀姐姐,沈美人她難道是故意在皇上麵前如此作為?可皇上為何一直縱容她?”
薑玥眼底眸色沉沉,未置一言,手中錦帕卻捏的死緊。
***
沈若汐被尉遲胥捉到了禦書房。
蘭逾白持劍守在殿外,便見沈若汐被帝王拖拽著,一路嚷嚷不休。
踏入禦書房門廊時,她還朝著蘭逾白擠眉弄眼。
蘭逾白目不斜視,握著劍柄的手緊了幾分,他眼中焦距望著正前方。
這一刻,他怕極了。
【蘭侍衛,長得可真俊俏啊。】
【一看就是有情有義的男子,不像狗子,完全沒有心。】
對原主“沈若汐”而言,帝王就是一個十足的渣男,騙人騙心,最後還殺她全族,並且一顆真心隻放在了白月光身上。
原主是徹頭徹尾的冤大頭。
尉遲胥:“……”
“沈若汐!”帝王鮮少輕易流露出真實情緒,此刻,卻明顯慍怒。
男人的手掌,如同鐵錮,讓她手腕吃痛。
沈若汐被這一吼,登時老實了。
【算了,好死不如賴活著。】
【反正都是要死的,多活一天是一天。】
【狗子又炸毛了,我應該給他順一順。】
沈若汐倒也識趣,點到為止,這又呈現出一副服從的模樣,隻盼著渣帝的暴脾氣趕緊過去。
尉遲胥窺探著眼前小女子的心思,這又凝視著她的眉目,眸光愈發深沉。
“嗬嗬……”
男人一聲輕笑,嗓音從胸腔發出。
純粹是被氣笑的。
他曾經當真以為,這世上有一傻女子癡慕於他。
旁人的虛情假意,他一眼看穿。
但沈若汐的“假”,若非他前幾日開始可以窺探她的心聲,他怕是會一直被蒙在鼓裡。
“你既傷了薑婉儀,今日就在朕麵前抄寫經書,算作懲戒。”
沈若汐:“……”
渣帝不必為了白月光做到這份上吧?
親自盯著她?
汪直立刻命小太監搬來一副筆墨紙硯,還親自呈上一冊經書,指了指龍案下麵的小方桌,笑道:“沈美人,可以謄抄了。”
小方桌挨近了龍案,尋常時候,是禦史所用。
沈若汐:“……”
【來真的啊?】
【狗子遲早會失去我。】
尉遲胥已經在龍椅上落座,剛持筆繼續批閱奏折,聽了沈若汐的心聲,他一個淩厲眼神射向沈若汐,淡淡啟齒,似是警告:“若汐,記住你曾經親口說過的話,此生對朕不離不棄。”
沈若汐憨憨一笑。
原主已經死啦!她又不是那個“沈若汐”。
她落座,埋首開始謄抄,對帝王的警告眼神,視而不見。
尉遲胥又仿佛是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
一旁的汪直急到手心冒汗。
皇上和沈美人,看上去是天生一對、青梅竹馬,可這兩人獨處時,總有這樣、那樣的變故出現。
禦書房陷入短暫的安靜之中,唯有案台的更漏沙沙作響。
直到蘭逾白領著一人入殿,男人清越的嗓音打破了寧靜。
“臣弟……叩見皇上,吾皇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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