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沈若汐心中憤然,隻能一路被尉遲胥拖拽著往前走。

【狗子,他到底要鬨哪樣?】

【狗子要為了白月光弄死我了啊。】

【我想回家,嗚嗚嗚……】

尉遲胥步子稍稍一頓,不動聲色放緩了步子。

回家?

是京都的鎮國公府?

還是邊陲的沈家大院?

這廂,眾位嬪妃逐漸散去。

寧知音收斂神色,目光望向遠處,焦距集中在了帝王與沈若汐拉著的手上……

凝美人頗為歡喜:“婉儀姐姐,皇上果然最疼你,這下,沈若汐一定會遭殃。”

薑玥已經由宮婢攙扶著站起身,她眼中一片冷沉,輕嘲一笑:“你見皇上可曾對後宮哪個女子如此親昵過?她沈若汐還真是有點本事。”

凝美人一愣,隨即又恍然大悟:“好像還真是如此,婉儀姐姐,沈美人她難道是故意在皇上麵前如此作為?可皇上為何一直縱容她?”

薑玥眼底眸色沉沉,未置一言,手中錦帕卻捏的死緊。

***

沈若汐被尉遲胥捉到了禦書房。

蘭逾白持劍守在殿外,便見沈若汐被帝王拖拽著,一路嚷嚷不休。

踏入禦書房門廊時,她還朝著蘭逾白擠眉弄眼。

蘭逾白目不斜視,握著劍柄的手緊了幾分,他眼中焦距望著正前方。

這一刻,他怕極了。

【蘭侍衛,長得可真俊俏啊。】

【一看就是有情有義的男子,不像狗子,完全沒有心。】

對原主“沈若汐”而言,帝王就是一個十足的渣男,騙人騙心,最後還殺她全族,並且一顆真心隻放在了白月光身上。

原主是徹頭徹尾的冤大頭。

尉遲胥:“……”

“沈若汐!”帝王鮮少輕易流露出真實情緒,此刻,卻明顯慍怒。

男人的手掌,如同鐵錮,讓她手腕吃痛。

沈若汐被這一吼,登時老實了。

【算了,好死不如賴活著。】

【反正都是要死的,多活一天是一天。】

【狗子又炸毛了,我應該給他順一順。】

沈若汐倒也識趣,點到為止,這又呈現出一副服從的模樣,隻盼著渣帝的暴脾氣趕緊過去。

尉遲胥窺探著眼前小女子的心思,這又凝視著她的眉目,眸光愈發深沉。

“嗬嗬……”

男人一聲輕笑,嗓音從胸腔發出。

純粹是被氣笑的。

他曾經當真以為,這世上有一傻女子癡慕於他。

旁人的虛情假意,他一眼看穿。

但沈若汐的“假”,若非他前幾日開始可以窺探她的心聲,他怕是會一直被蒙在鼓裡。

“你既傷了薑婉儀,今日就在朕麵前抄寫經書,算作懲戒。”

沈若汐:“……”

渣帝不必為了白月光做到這份上吧?

親自盯著她?

汪直立刻命小太監搬來一副筆墨紙硯,還親自呈上一冊經書,指了指龍案下麵的小方桌,笑道:“沈美人,可以謄抄了。”

小方桌挨近了龍案,尋常時候,是禦史所用。

沈若汐:“……”

【來真的啊?】

【狗子遲早會失去我。】

尉遲胥已經在龍椅上落座,剛持筆繼續批閱奏折,聽了沈若汐的心聲,他一個淩厲眼神射向沈若汐,淡淡啟齒,似是警告:“若汐,記住你曾經親口說過的話,此生對朕不離不棄。”

沈若汐憨憨一笑。

原主已經死啦!她又不是那個“沈若汐”。

她落座,埋首開始謄抄,對帝王的警告眼神,視而不見。

尉遲胥又仿佛是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

一旁的汪直急到手心冒汗。

皇上和沈美人,看上去是天生一對、青梅竹馬,可這兩人獨處時,總有這樣、那樣的變故出現。

禦書房陷入短暫的安靜之中,唯有案台的更漏沙沙作響。

直到蘭逾白領著一人入殿,男人清越的嗓音打破了寧靜。

“臣弟……叩見皇上,吾皇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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