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什麼?
挑起沈、秦兩家的事端?
尉遲胥來到未央宮時,沈若汐和秦嬪已經從浴殿出來,沈若汐身上裹著睡袍,一雙粉白小巧的足赤著,踩在光澤大理石上,竟讓人莫名聯想到“國色生香”四個字。尉遲胥隻一眼掃過,又如若無事挪開視線,看向一身狼狽的秦嬪,她身上裹著乾燥浴巾,哭哭啼啼。
“皇上,沈若汐她、她……輕薄嬪妾!”
秦嬪不是一個輕易會哭的人。
可沈若汐真的親了她……
是親了她啊!
奇恥大辱!
這當真是奇恥大辱!
她把沈若汐當做情敵,沈若汐竟然、竟然……乾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出來!
尉遲胥麵無表情,修長指尖刮了刮高挺的鼻梁,幽眸望向了沈若汐,目光落在了她粉潤好看的唇瓣上,淡淡啟齒,嗓音低沉,聽不出任何情緒。
“愛妃,你當如何解釋?”
沈若汐一臉坦誠,因著不久之前泡過溫泉,白皙麵頰透著康健朝氣的粉潤之色。
“回皇上,臣妾也沒料到秦嬪不會鳧水,見她險些昏迷,臣妾給她人工呼吸,這不是輕薄,隻是嘴對嘴渡氣。”
尉遲胥:“……”
秦嬪聽了這話,仿佛清白沒了,活在世上已無任何牽掛,捧臉嚎啕大哭,越想越氣,再度抬首怒視沈若汐:“我讓我爹,彈劾你爹!”
沈若汐臉上的表情一度精彩。
【沈、秦兩大將門,當下是渣帝的左膀右臂,一旦有一方失衡,定會危及朝中安穩,這個蠢貨,卻總跟我作對!】
【難怪她不及薑玥受寵。薑玥那張嘴,能把狗子哄得服服帖帖呢。】
【秦嬪要不是秦將軍的女兒,隻怕已經死了多少回了。】
【狗子把我和秦嬪都納入宮,肯定有目的啊。秦嬪這個傻子,怎麼會天真的以為,是我勾搭了狗子?!】
【笨!】
尉遲胥窺探到這裡,
() 忽然低喝出聲:“沈若汐!”
她從前表現得癡慕於他,甚至一度讓他自己都堅信不疑。可原來,她心裡早有思量!
沈若汐裝作服從,喏喏應了一聲:“皇上,臣妾在呢。”
尉遲胥廣袖一揮,一手置於身後:“你好大的膽子!朕早就警告過你,不得再輕易欺辱後宮嬪妃!”
尉遲胥覺得秦嬪太過聒噪,又道:“秦嬪且先回去,朕會替你主持公道。”
秦嬪聞言,感動萬分,裹緊了身上浴巾的同時,含情脈脈看著帝王:“嬪妾相信皇上一定會給嬪妾做主!嬪妾一心都在皇上身上啊!”
尉遲胥劍眉輕蹙:“來人,護送秦嬪回去,另外,宣太醫給秦嬪看診,讓太醫院仔細調理秦嬪的身子,不可有任何閃失。”
秦嬪仿佛得了天大的恩寵,兩行清淚滑落,依依不舍離開了未央宮。
尉遲胥再看向沈若汐,察覺到了她臉上細微的小表情,忽然握住了她的一隻手,放在掌心揉了揉,大抵是故意用力,讓沈若汐一陣吃痛。
而就在沈若汐沒有預料到時,就見渣帝拉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一觸即離。
隨即,兩人四目相對,距離近到可以看見彼此眼中的自己。
這本該是情意綿綿的一刻,沈若汐實在沒忍住:“嘔——”萬沒想到!
尉遲胥:“……!”
她嘔?!
是覺得惡心?
“沈、若、汐!”帝王怒斥。
沈若汐霧蒙蒙的小鹿眼眨了眨,立刻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合適的理由:“皇上,你說,臣妾突然泛嘔,會不會是有孕了?”
尉遲胥薄唇一扯:“是麼?那你告訴朕,沒有圓房,哪來的孩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