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前的最後一周,整個山海大學都籠罩在放假前那種說不上來的幸福氛圍裡。
隻有學生才能體會這種感覺,馬上放假了,連上課都積極了起來。
有了盼頭平時心情就會變好,而且你很清楚身邊的同學們與你感同身受。
幸福跟黴菌一樣是會繁殖的。
饒是江書辭這樣的人也會渴望放假,誰不想在勞累之後得到放鬆呢?
隻不過這幾天除了臨近放假綜合征之外,他還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忙、要想。
“最近感覺你看書的時候不太專注了。”
山海市第一醫院病房裡,溫且惠盤腿坐在病床上,一隻胳膊肘放在大腿上,手掌托著自己下巴在盯著江書辭看。
她在等護士去辦理出院手續。
江書辭坐在她身邊正在看書,隻不過明顯在想彆的事情,被她這麼一提醒才回過神來。
“你看!”她直起身子來,打了個響指煞有其事“我都不用聽你反駁,一看你就走神了……最近有心事?”
“沒什麼。”
江書辭有些心虛地將手裡的書本合上,搖了搖頭。
總不能說那天學姐跟自己在實驗樓空無一人的實驗室裡一塊聽歌吧?
以溫且惠對曲學姐的態度,她一定會咬牙切齒地重複那些讓自己當心的話……
用她的說法就是,當心你這麼單純的人被那種壞女人給騙了去!
江書辭便心想學姐能是什麼壞女人?
她能騙自己什麼呢?
自己也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生活費能剩個一二百都算他那個月胃口不好。
總不能……學姐騙自己感情吧?
那就更不可能了。
也就夢裡學姐會饞自己身子。
溫且惠見他不想說也就不問了,她把江書辭當朋友當好兄弟,更得懂得人都是有邊界感和小秘密的。
於是她將目光移到了江書辭合起來的書上“這是大三的課本吧?”
“對。”
“想不到你英語學的稀爛,專業課還挺有水平。”
江書辭手掌輕輕拍了拍書本,“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認識溫且惠已經快一個月了,倆人的相處模式越來越自然,友誼是需要時間積累的,但友誼的質量也決定著所需要的時間。
有些人幾天的過命交情,能比得上某些人一輩子的虛假情誼。
就比如現在,江書辭隻是輕輕拍了拍書本,溫且惠已經一根手指穿過他書包上的掛帶給他把書包拎過來了。
默契十足。
他倆都是大二,溫且惠雖然也在預習大三的知識,但顯然沒有江書辭學的這麼快。
“好學也不至於這麼趕進度吧?”她問。
江書辭一邊把書裝進書包,一邊將自己要參加scc大賽以及被四級卡關、以後還要追進度的事情簡單告訴了她。
溫且惠聞言也明白了四級對他的重要性,陷入了沉思。
今天是江書辭最後一天來看望溫且惠。
他本可以不來,但江書辭想知道傷這麼一次溫且惠花了多少錢,自己多少沾點責任,不問不顧太過冷漠,就陪她一塊來辦手續了。
結果護士回來以後拿了單子跟他們說,醫藥費已經有人預繳過了,甚至還剩下了幾百沒花完,給他們退了回來。
站在醫院門口,溫且惠單肩背著雙肩包,手裡攥著幾張鈔票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