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北辰劍宗,玄門領袖,怎麼可能連區區魔教一個分壇的庫藏都比不上。
連那沈家姊妹,隻因是本山嫡係的子孫,便也能分到三把寶劍,想來在九陰山,劍,也不是什麼稀罕之物吧。
若是燕子洞的師兄弟手中,也能有這樣一把好劍,或也不至於……
好,各人有各人的命,人家的東西,想給誰就給誰。
可是……寧願把這麼多好劍,就這樣插在山上……
鐵蛋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收斂心中的殺意。
“哼!枕生反骨!辣手無情!還真是萬中無一!”
然後劍閣裡響起一聲冷哼,宛如雷響,霹靂般在鐵蛋神庭中炸響。
“噗!”
人家隻哼一聲,鐵蛋便覺如遭雷打,登時神庭重創,噴了一口血倒在地上,竟動彈不得。
隻能睜
著眼,奮力抬頭望,隻見一道燦如星輝的人型光影,立在劍閣門前,高高在上俯瞰著自己。
記住了……
而鐵蛋身旁的唐通,整個人抖得和篩子似的。
上頭那人的聲音,如雷打一般傳來,震徹山梁,
“一五一十!說!”
那唐通這樣子,自然根本不敢欺瞞,就伏在地上,囉裡囉嗦的顫聲道,
“弟,弟子唐通,拜在天祿真人座下奉劍,今早薛師兄見有人住了裴師兄的屋子,就說要教訓教訓,收拾一頓,就……就讓我守著門口望風,我就在門口掃地,等我一回頭,一回頭……一回頭他們就死光了!”
那聲音不耐煩地道,
“不要廢話!可看見誰先動的手!”
唐通汗出如漿,
“弟,弟子什麼也沒看見……”
“嘖!”
那打雷似的聲音怒道,
“掌門麵前!休得欺瞞!隻管照實說!”
唐通大駭,連叩三個頭,
“弟,弟子萬萬不敢欺瞞劍主!是,是薛師兄先動的手!隻因他與裴師兄情同道侶!見屋子被人占了便心生怨恨,是他先動手把這位師兄丟出來!一群人圍上去打的!
他們一邊打還一邊罵,什麼哪個不懂規矩的野種把這外山的啞巴帶進的門!說他師父叫人砍死了才有機緣上的山!
言語之間多有直呼其名,冒犯本門長輩的地方,弟子才萬萬不敢複述,絕非有意欺瞞,還請掌門明鑒啊!”
鐵蛋皺起眉頭,疑惑得望向那童子,但對方依舊一副被嚇破膽的模樣,伏地不起。
“……夠了!不要說了!”
那打雷似的聲音也是給噎住了,趕緊把這小子喝住了,滿天劍光一斂,似乎又回轉入劍閣中去了。
於是倆人就這麼被按在山腳下跪著,等了約莫有一盞茶的工夫,之前那真人又冷著張臉,下了山來,也不言語,一手一個把倆人提起來,劍光一裹,便自雲海中飛遁出去。
鐵蛋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隻覺大風拂麵,而那真人故意握著肩頭,疼痛難忍。好容易雲開霧散,眼前現出地麵,對方卻猛得鬆手。把鐵蛋和唐通從兩丈高的半空直拋下去,跌在山地上又摔了一跤。
那真人冷冷道,
“掌門吩咐,同門相殘,罰在山下劈柴。”
然後他直接化作一道光遁去了。
山下……
鐵蛋爬起來,隻見深處重山密林之中,四周是深林大木,直插天穹,抬頭望去,隻能看見天上厚厚的積雲,再也見不著一絲一毫的仙蹤寶光了。
仙山何處覓,雲深不知處……
然後嚶嚶嚶的唐通止住哭,拍拍屁股站起來,
“喂,外山的。”
鐵蛋扭頭看他。
唐通從懷裡掏出個小瓶,丟到鐵蛋麵前,見他不接,隻好指指左肩,
“你骨頭都茬出來了。”
鐵蛋麵無表情,“哢吧”一聲把斷骨給折回去。
“嗚哇,好惡心……”
唐通一臉惡心,見鐵蛋不領情,他倒也不意外,便自己又把藥瓶撿起來,
“跟我來,天黑前咱們得趕到廟裡,玄女山妖怪很多的。”
鐵蛋皺眉,
“玄女山?”
“玄女山你都沒聽過?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的……”
唐通聳聳肩,也隨便他,自顧自往山嶺中走去,
“這裡是乾州,就是以前的乾國,現在是咱們玄門的地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