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設身處地想了想,若他的世界出現了一個比他還要強大並無法控製的人,他會怎麼做。
若那是個安分,不喜歡惹事的人還好,但若那是個喜歡大開殺戒的惡棍呢?並且這個惡棍動輒就能滅掉一城之人。
這樣的人,他是否能放著不管?
怕是不能。
這事若是攤在他麵前,他或許也會不能免俗的將這個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著,更彆說這些對他來說弱小得跟螞蟻一樣的小死神了。
而對屍魂界來說,像他這種用非正常手段“入侵”屍魂界的人本就象征著一種災禍,他們不先想著將他處理了,而是決定獻出高位,態度已經算是“和藹”。
但換一種角度來看。
作為那個被防備,被控製,被安排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的強者,難免會覺得不舒服,抗拒。
如果他是個桀驁不馴的反派角色,屍魂界還真有可能會因此遭來大禍,畢竟以他的實力,還是能將屍魂界這一乾死神一鍋全給端了的。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卯之花烈才會有後麵那一句。
他是個好的,就能身居高位當上死神隊長,他是個無法控製的大惡棍,那死神界怕是傾儘全力也要將他送進大牢裡關著。
沒有第三種選項。
也很少人給至強之人第三種選項。
要麼當個好人頭子,要麼當個壞蛋頭子,沒有當一個強大的普通人的選擇。
不過卯之花烈也說了,不犯錯,自然也不會被關起來,可若是錯誤已經犯下了呢?
畢竟沢田綱吉剛才可是已經一口氣殺了幾十個魂魄。
沢田綱吉確實不想當什麼死神,但他表現出來的實力也確實太強了,這些死神當然不敢隨便放他走,萬一放走他了,他在其他地方引來災禍就不是那麼好抓到他了。
所以他們隻得將他放在眼皮子下看著,確認他是個雖然強大,但卻無害的存在。
“你應該慶幸我是個好人,所以你這麼威脅我還能活下來。”
沢田綱吉額上的火焰無聲熄滅,周圍被冰凍的人也瞬間被解凍,一切都恢複了正常,而後,他用自己那雙過於冷靜的眸子朝卯之花烈看了過去。
“我畢竟不是什麼殺手,不喜歡殺人,也不喜歡見血,更討厭被突然的不爽情緒左右大開殺戒,所以,你們得救了。”
卯之花烈收刀入鞘,一雙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笑了。
“在下看得出來,閣下非極惡之徒,不然在下也不敢跟您說這些話,允諾隊長之位,閣下和在下不同,成為死神之前,在下是一個真正的惡棍,而閣下……內心澄明溫和,如同絢日,雖然不知為何如今滿身陰霾,但真正的閣下應該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
內心澄明溫和,如同絢日……
沢田綱吉微微出神。
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這種話形容他了,導致他都快忘了自己這個極惡的大魔王,曾經也是一個內心澄明溫和,如同絢日的人。
忘記了當初最真實的自己。
如今他滿身盔甲,將自己防衛得密不透風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卻沒想到,今日在這裡居然會被這個剛見麵就打了一架的女人輕易看透。
在這一瞬間,沢田綱吉突然明白了她為什麼在被招安後就能立刻成為死神隊長。
“走吧。”
沢田綱吉做出了選擇,跟在了卯之花烈身邊。
但狡猾如他,自然不會真的那麼老實就這麼被招安了,去當什麼十一番隊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