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之間消息向來靈通。
奴良鯉伴才剛被沢田綱吉扣下,消息已經通過風傳遍了奴良組, 頓時所有奴良組的妖怪都聚集在了一起, 緊張地商議救出奴良鯉伴的辦法。
按說奴良組的少夫人是鴿組的高層乾部, 兩方是姻親關係,雙方關係不應該這麼僵硬才對。
可誰讓他們的總大將的親生父親, 那隻傳說中的滑頭鬼居然得罪了鴿組的總大將。
那可是鴿組!
世界上最大的妖怪組織!
雖然他們奴良組勉強算得上是世界第二的妖怪組織, 但他們這個第二跟鴿組的第一差距也太大了。
世上所有妖怪,幾乎十之**都在鴿組, 而他們奴良組是占了區區一成不到而已,更彆說鴿組的高級乾部隨便哪一個都是能統領眾妖的大將級彆的妖怪。
要是鴿組的乾部自己單獨出來混, 奴良組還不一定混得到這個第二呢, 不過在鴿組龐大的壓力下奴良組能混到第二已經很不錯了。
可對這樣的奴良組來說,鴿組還是宛如一座難以逾越的巨山,所以奴良組的妖怪就沒有敢得罪鴿組的。
但現在……
鴿組怎麼就突然拿他們家少主開刀了呢?
說來也奇怪,總大將的父親雖然得罪了鴿組總大將, 可這麼多年來鴿組從來沒找他們尋過仇, 顯然是不想把恩怨牽扯到小輩身上的, 不然也不會允許組內的乾部嫁進奴良組了。
但怎麼突然之間就變了, 鴿組是發生了什麼嗎?
奴良組的妖怪們你一言,我一語,皆是摸不到頭緒,不過奴良滑瓢聽了半天,突然摸著下巴上的胡茬來了一句。
“聽說鴿組的總大將有能穿梭時空的能力,所以會不會是他之前不是不想找我們尋仇。”
人人都知道鴿組總大將是一個無法逾越的強者, 但很少有人知道,鴿組總大將還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奴良滑瓢還是小時候不小心在自己的父親那裡聽了一耳朵,才意外得知了這件事。
“這件事屬下也曾聽過。”
鴿組總大將雖然很神秘,但他的能力多多少少能通過風被一些敏感的妖怪察覺到,所以世上早就有流傳鴿組的總大將能夠掌控時間的流言。
不過這到底是真是假,妖怪們就不知道了。
“難道這位突然將少主拿下的鴿組總大將是來至那個剛剛被總大將的父親得罪了的時間點,所以他現在立刻就來尋仇了。”
“此話有理,那我們之前見過的那位因為已經報過了仇,所以自然不會再對我們動手,還願意讓少夫人嫁過來,因為他知道,從前的自己已經在這個時間點向我們尋了仇了。”
在妖怪們正討論得激烈的時,突然,移門被推開了,半夜被吵醒的奴良陸生大步走進來。
“你們是不是想太多了,這個鴿組總大將不管是來至過去還是未來的哪個時間點都跟我們沒關係,沒有必要深究下去,我們要研究的不是他穿越時空的能力,而是怎麼將父親救出來!”
“……啊,不愧是小少主,一言中的!”
奴良陸生走到還十分年輕俊美的爺爺麵前,仰著頭道:“讓我去見那位鴿組的總大將,我會親自將爸爸要回來的!”
奴良滑瓢挑起了眉:“你有自信能將人要回來?”
“不是說交出祖爺爺就放人麼?那就代表那位鴿組總大將沒有為難我們的意思,他不是要對奴良組動手,他隻是想逼我們將人交出來而已,隻要我們表明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那位應該就不會為難我們了。”
奴良滑瓢聽孫兒天真的話不由得有些歎息了一聲,他揉了揉孫子軟軟的頭毛:“那位我親眼見過,可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無害。”
“媽媽跟我說過,那是個特彆溫柔的好人,他不會真的為難我們的,我跟他好好說,他肯定會把爸爸給放了,爺爺,你就讓我去吧。”
奴良滑瓢露出了一個非常糾結的表情,像是並不想讓自己的孫兒出麵,屋子裡的妖怪們頓時也圍在奴良陸生旁邊勸阻了起來,可奴良陸生去意已決,所以最終奴良滑瓢還是歎了口氣,同意了奴良陸生的決定。
於是不到幾分鐘,奴良陸生就拿著刀獨自出門了。
接著,奴良滑瓢偷偷在門口看了幾眼,發現孫子走沒影了後立刻拿出了酒:“來來來,我們繼續喝。”
有妖怪良心不安:“我們這麼騙小少主,萬一他真的陷進鴿組怎麼辦?”
顯然,他們之前那番緊張的談話其實是在演,目的就是為了吵醒奴良陸生,讓他自己主動提出去救人。
不然他們為什麼剛才扯了一堆廢話都沒說怎麼救人?
奴良滑瓢笑眯眯的:“這孩子被寵愛著長大,性情實在是太過天真了,去鴿組吃些虧,鍛煉鍛煉正好。”
而且鴿組的總大將他了解,雖然確實是個不好惹的人,但那個人對幼崽卻非常寬容,所以陸生去討人,說不定比他去要好。
畢竟他跟自己的父親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好歹也是奴良組的第三代,陸生該成長起來了,就算他也跟我那沒用的兒子一樣被抓了,乙女不是還在鴿組?總歸不會讓他們吃虧,實在不行我就親自去將他們偷回來。”
對於自己偷東西的能力,奴良滑瓢還是很自信的,且鴿組怎麼說和奴良組也是姻親關係,怎麼可能真的鬨僵?
妖怪們見總大將一副已經做好了充足準備的樣子,立刻就不擔心了,所以奴良組很快就重新熱鬨了起來。
隻有那可憐的半妖少年,大半夜頂著寒風走在了拯救親生父親的路上。
“我真的不知道爺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