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聽見唱和：上朝。
眾人跪地，山呼萬歲。
康熙爺穿著明黃的龍袍進來，坐在龍椅上抬手：“平身。”
眾人再度叩謝，起身站定。
梁九功上前一步：“列位臣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眾人都有話說，隻是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誰來開頭。
康熙爺看了一圈，淡淡：“朕看著你們都有話說，不必藏著掖著，儘管說來。”
眾人隱晦的麵麵相覷之後，戶部右尚書上前，彙報的卻是河南水災和江南旱災賑災的事。
眾人……
這李振裕，簡直了。
康熙爺也是意外的，並且李振裕還提及了四爺，說四爺在賑災的時候出力，很是費心雲雲。
所有人都知道，之前修園子停住拿去賑災這話茬不能提了。
那是皇上的意思，不管最初是誰的意思都是一樣。
可四爺確實去實地考察了的。
康熙爺笑了笑：“老四是個好的，不過他還年輕，你們也不必過多誇讚他。”
四爺忙上前：“兒臣多謝皇阿瑪，兒臣不足之處頗多，不敢居功。”
“嗯，好，朕知道了。”顯然，康熙爺今兒個想聽的不是這些。
他看了看直郡王，又看明珠：“明珠，你有話說麼？”
明珠深知皇上的心思，卻也不提起，而是說起了彆的事。
他跟皇上打太極，皇上自然清楚。
於是過了一會，康熙爺直接問直郡王了：“老大，這些時候你辦的差事，覺得如何了？”
直郡王知道逃不過，這會子說什麼都不好，可是不說也不好。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兒臣無能。這些時候在弟弟們的協助下辦差。隻覺得他們深深辜負了皇阿瑪的隆恩。兒臣痛心疾首。”
“朕當年立太子的時候，是盼著他能承繼祖宗宏業。可萬沒想到……”康熙爺搖頭。
“皇上，太子爺委實辜負了皇上的苦心！臣請皇上為了天下黎民，為了江山社稷，廢太子！”禦史劉大人第一個直接說出這句話。
雖然這半年，請廢太子的人很多了，可是直接大殿上說的還是不多。
他一開口，所有的大臣都跪下來了。
因為這是大事，說都是不敬。
皇子們跪在最前麵。
康熙爺掃過來問：“你們呢？”
臣子們被點名，也知道沒法逃過去了。
眾人開口，已經是清一色的廢太子了。
康熙爺又看皇子們：“你們呢？”
直郡王猶豫：“兒臣……兒臣痛心疾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太子爺辜負了皇阿瑪，也辜負了天下，可……太子爺與兒臣從小親密……兒臣……兒臣……”說著說著，竟是哭出來了。
康熙爺卻不在看他，而是看三爺四爺五爺幾個皇子。
三爺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忙道：“兒臣也覺得太子爺愧對皇阿瑪……”
“事到如今，皇阿瑪是最傷心的。皇阿瑪對太子爺寄予厚望，疼愛有加。如今太子爺令皇阿瑪傷心了。”四爺低頭：“廢不廢太子，兒臣委實不知，也不敢妄言，隻是希望皇阿瑪不要太難過。昨日兒臣忽然聽聞太子爺去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