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守廟人(1 / 2)

半個小時後,公交車停靠在徐家灣村對麵,新建成的展覽中心廣場站。

天氣陰沉,烏雲密布。

桑雀臉色凝重地走下公交車,腦子裡還在想著徐義超的事情,他那時肯定是撞邪丟魂了,以魂體視角經曆後來的事。

守廟人能把他的魂帶回去,在他意外回頭,觸發規則的情況下,還能讓他活下來,可見確實有真本事。

而且現代也有招魂,雖然規則和流程上有細微的差彆,但同樣說明現代有能夠對付邪祟的高人。

桑雀此刻既期待又忐忑,“不管怎樣先找到人再說。”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一群大爺大媽,正在廣場陰涼處跳舞,小孩追逐打鬨,享受陰天下午的悠閒。

遠處充滿藝術風格的展覽中心是峪城年初剛剛落成的項目,峪城靠著龍背梁山,有青山綠水的資源,正在往旅遊城市發展。

桑雀將目光從那群無憂無慮的孩子身上收回,看向路對麵破舊的徐家灣村。

拆遷圍擋設施之後,外圍舊房已經拆得隻剩殘垣斷壁。

深處自行加蓋的房屋淩亂堆疊,遮蔽陽光,讓整個村子陰暗,頹敗,感覺很不‘乾淨’。

推了下墨鏡,桑雀低頭過馬路,拿出孤軍闖營的氣勢踏進徐家灣村。

穿過前麵拆了大半的廢墟,村子後麵道路狹窄曲折,電線杆上都是斑駁的小廣告,臨街鋪麵那些紅底白字的牌匾大小不一,布滿油汙。

偌大的個村子,隻有桑雀一人走在路上,但她總有種,這裡有很多人的感覺。

砰!

前麵臨街一間鋪子上的牌匾突然掉下來,灰塵漫天。

桑雀站在原地看過去,破爛掉色的牌匾上赫然寫著‘福壽紙紮鋪’幾個字。

缺了一扇門的鋪子裡,還有幾個褪色破洞的紙人,東倒西歪,對著她木然地笑。

她還是很招邪祟啊!

桑雀眼一眯,從口袋裡取出一張鬼兵符捏在手中。

陰風卷起地上紙屑,鋪子裡的紙人忽然齊刷刷地將頭扭到背後。

“我還沒引燃符籙呢,這就怕了?”

桑雀搖搖頭,感覺這裡的邪祟比黑山村差遠了,她收起符籙,繼續朝村子最深處走去。

“也不知道這裡有多少邪祟,全殺了能讓厭勝錢多幾個卦象?”

桑雀心裡想著,周圍那種人很多的感覺迅速消失了。

走了五分鐘左右,一些聲音從前麵傳過來,還是南方口音。

“……阿婆,我代表我們老總特意來感謝您,那天工地上,要不是您驚走那個阿飄,我們老總就被掉下來的樓板砸死了。”

“馬大師那個撲街,嚇得屁滾尿流,已經跑路了。阿婆您叫淑芬,我們老總的阿嫲也叫淑芬,這不就是緣分!”

“說完了沒有,說完了走吧。”

“阿婆您聽我說,徐家灣的拆遷不能停,這裡的阿飄隻能靠阿婆您來處理,要多少錢,您開個價,小意思啦。”

“話我那天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過完中元節,一切自有結果,你們拆遷也不急這半個月吧?”

“上麵催得緊,有工期,我們也沒辦法。”

“不要命的話,你們隨便!”

一座老舊的小院門口,穿西裝的中年男人梳著大背頭,拎著許多禮物,畢恭畢敬地對門裡的人說話。

桑雀緩步靠近,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頭發花白,一身綿綢碎花睡衣的乾瘦婆婆,正拿著蒲扇趕人。

“閨女,你有事?”

徐淑芬看到桑雀,提高聲音問,西裝男人也轉頭看過來。

“張雲珠介紹我來找您。”

張雲珠是她家鐘點工張姐的名字。

徐淑芬想了想,也不知道有沒有印象,煩躁地用蒲扇趕開西裝男人,對桑雀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