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她才不稀罕去窺視晚欲雪的秘密呢,要是問的多了被晚欲雪起疑,她吃不了兜著走。
雲葵瞥了他一眼,好整以暇道:“問你一件事,你老實回答,不能隱瞞。”
“殿下請講。”
“你房間裡的那張冥幣是怎麼回事?”
晚欲雪比想象要鎮定,神情淡然,“故人逝世,留作紀念罷了。”
故人?雲葵詫異,他哪門子的故人?
晚欲雪這不討人喜歡的性格,還能有故人?
但看他淡然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謊,轉念一想,或許在凡間顛沛流離久了,結交了一些人緣呢。
他雖性子沉悶,但架不住有人為他伸冤啊,就比如水瑤、薛宇、燕川還有唐靖等人。
每次她尋晚欲雪的不是,薛宇和燕川就旁邊勸架,事後,水瑤還有偷偷給晚欲雪送止疼藥。
上過藥後的肩膀不再隱隱作疼,反而還有一絲冰冰涼涼的感覺。
晚欲雪踏著月色回雜役峰,他把住所讓給了雲葵。
雲葵看著桌子上的那瓶沒用完的藥,腦海裡空空的,又或許,這個時候的晚欲雪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不堪,那他後來扭曲陰暗的性格到底是怎麼造成的?
空寂的庭院內,少年走出很遠才停了下來,回頭遙望,小隔間的燈還沒有熄滅,泛著暗緋的幽光。
隱蔽在黑夜當中,如同大海深處泛起的孤舟。
寂靜無聲,卻又暗潮湧動。
少年眼眸中陰鷙籠罩,差一點啊,差一點就被識破了。
原來幻境也會有槽點。
但凡她再多思慮片刻,就能覺察出重重疑點。
那張冥幣,金箔縫製,銀絲繡邊,堪稱奢侈。
可見喪禮的盛大,可見逝者生前的重要性。
但那日她沒有翻看冥幣的背後,但凡他再晚來一步,她一定能看到冥幣後麵繡製著的雲紋。
茫茫仙域境內,隻有空桑境的嫡係血脈,才配使用雲紋的樣式。
*
單淩萱被執法長老訓責一頓,雲葵昨晚沒回來,沒有聽說道這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水瑤在一臉興高采烈:“公主,你是沒見到那場麵,單淩萱在訓誡堂外整整跪了一宿,就等公主您的原諒,長老們說了,你要是不發話,就還讓單淩萱跪著。”
雲葵掀了掀眼皮,單淩萱她愛跪就跪,她才不會為單淩萱出麵。
而長老們這邊是不打算讓事情驚動兩大氏族,若是空桑境和蒼梧洲因為孩子之間的打鬨給記上了仇恨,靈山這裡也承擔不了責任。
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長老決定讓受害者雲葵出麵做決定。
隻要雲葵這裡肯鬆口,一切都好辦。
水瑤為此事的高興了一天,單淩萱小人得誌作風早就讓她看不爽了,該罰,還要狠狠地罰才行。
長老這個決定也算幫她們出了這口惡氣。
水瑤道:“要是讓王上和大皇子知道,也一定不會放過她。”
雲葵倚在椅子上,啃著蘋果,喝著剛采摘來的花蜜,點頭讚同水瑤的說法。
其實雲葵也不想讓這種小事驚動了哥哥和父王,若為此事讓他們千裡迢迢來這裡,雲葵心裡也過意不去。
她起初要來靈山學藝,父王和哥哥本就不同意,空桑境距離靈山太遠了,縱使是修士,來往之間還需要五天的路程。
而那時候的雲葵還很小,一個人在靈山很不放心,身邊也沒有個人照顧。況且,雲葵若是真想修煉,在哪裡學不一樣,靈山能教授的,空桑境也能派最優秀的仙師教導。
最令雲坤和雲諫放心不下的,是雲葵剛脫離苦海,她從血海域逃出來,滿身傷痕,昏迷了很久才幽幽蘇醒,身體都還沒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