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 / 2)

今日天氣不大好,總覺得似在暗示什麼。

從睡夢中醒來的陸小鳳看著窗外滴滴嗒嗒的屋簷雨水,發出如此感歎。

落雨時的天總是有些涼意,他從床上起身洗漱,已經想好待會下樓要多喝一碗豆漿,還要熱乎乎剛剛出鍋的那種,再吃兩個薄皮大餡的羊肉包子,才能滿足這會空虛的胃部。

隻是當陸小鳳梳洗完畢,邁著輕快的腳步下樓時,卻看到自己的朋友們已經早早坐在了大堂,白瓷大碗滿滿當當的擺了麵前一大桌,空氣中溢滿了屬於食物的香氣。

他一樂,心想沒有豆漿和羊肉包子,但有現成的也不錯啊,這味一聞就知道做的不差!沒想一早就能蹭到熱乎的飯,陸小鳳腳步歡快的走了過去。

清晨的客棧沒有什麼人,江魚魚與司空摘星的吵鬨聲隨著靠近越發清晰,還能聽見花滿樓偶爾的圓場音。

陸小鳳走近,才發現和司空摘星吵架的是花滿樓……啊不對,這裡有兩個花滿樓,那和司空摘星吵架的那個,肯定就是江魚魚了。

果不其然,江魚魚易容的花滿樓見到他,舉起手咧開一個花滿樓絕不會出現的燦爛笑容,陸小鳳摸了摸胡子,詭異的想到,昨天是他,今天原來輪到七童了嗎?

而對麵真正的花滿樓對陸小鳳淺笑道:“這裡。”

江魚魚笑容燦爛對著陸小鳳打了一個招呼:“古德莫寧……阿嚏!”

陸小鳳坐在花滿樓身邊,看向對麵的司空摘星:“……她說了什麼?”

司空摘星端著一杯熱茶,瞥了一眼江魚魚:“早上好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哪裡的鳥語,跟鴨子叫一樣,怪裡怪氣的。”

江魚魚不以為意,將麵前的湯碗推給了陸小鳳,一邊懟回去:“像鴨子叫是鳥語,那你這個飛來飛去的是不是鳥人?”

司空摘星慢條斯理:“那鳥人一定比鳥語好。”

江魚魚呸回去:“放屁屁……阿嚏!”

陸小鳳接過江魚魚遞過來的碗,打斷了兩人的鬥法,好期問道:“這是什麼湯?”

江魚魚才回過頭解釋道:“牛肉湯。”

牛肉湯上撒了些許蔥花和小香菜,湯汁濃鬱芬芳撲鼻而來,陸小鳳喝了一口,便嘗到了滿口鮮香,碗裡的牛肉也不少,喝一口就能叼上幾片,韌性十足,一吃就知道是新鮮宰殺的。他喝完了一碗,便腹部暖暖,笑道:“京城這個季節殺牛的少,你們這是哪裡買來的湯?還挺新鮮的,廚子手藝不錯。”

旁邊的花滿樓笑了笑,“這湯是司空摘星做的。”

“原來是猴精的手藝,怪不得……”陸小鳳說著,看向司空摘星打趣道:“你倒是難得‘賢惠’啊,竟這麼一大早起來,給我們弄早飯?”

陸小鳳可不相信司空摘星有這麼好的心,這牛肉湯,八成和江魚魚有關。

果然,司空摘星指了指江魚魚:“問她,為什麼大清早的打死了人家的牛,隻能捏著鼻子買過來自己吃。”

江魚魚天不亮,就跑進了張三家,把他又給喊了出來,然後就丟給他一隻還熱乎的牛屍體,說什麼不能浪費,不如今早就喝牛肉湯好了,這才出現了陸小鳳看到這一桌子的牛肉湯場麵,一整隻成年牛,即便是燉湯都燉了兩大缸。

不止陸小鳳喝到了牛肉湯,今天張三家裡的所有張三喝的都是牛肉湯,倒是把司空摘星累了個夠嗆,半響都沒正眼看江魚魚。

陸小鳳聞言,更是奇怪了,他端著碗看向江魚魚:“你做什麼了,大早上的殺牛玩?”

“阿嚏!”江魚魚渾身顫了顫,揉了揉鼻子道:“還不是上官飛燕,老缺德了,拿著毒針想射我,然後我躲開了,針就紮中了牛……”

針?難道是她昨晚用的那種毒針?那毒針一看就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啊!

陸小鳳看著已經被自己喝空的碗,唇邊的胡子抖了抖,欲言又止。

司空摘星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笑了一聲,有些不懷好意道:“你放心,花滿樓比你還多喝了一碗,要死你們倆肯定也是一起死。”

“黃泉路上有人相伴。”

陸小鳳哭笑不得,不過司空摘星這麼一說,他反而放心下來,畢竟江魚魚自己還端著碗在那埋頭喝的開心,怎麼可能是有毒的。

花滿樓也笑了笑,搖頭道:“死了兩隻牛,一隻是被毒死的,一隻是被拍死的。”

“阿嚏!阿嚏!”江魚魚連續又打了兩個噴嚏,有些懨懨道:“放心,吃的是我打死的那隻。”

司空摘星看著她逐漸有些萎靡的表情有些擔憂道:“你沒事吧?從剛剛開始好像就打噴嚏沒停。”

江魚魚揉著癢癢的鼻子,沒好氣道:“上官飛燕太缺德了,真的太缺德。”

“她又怎麼你了?”陸小鳳奇怪道:“對了,死了兩隻牛,你剛剛說上官飛燕毒死了一隻牛,是昨晚她做的嗎?”

“阿嚏!不是,是今天早上啦。”江魚魚雖然有些萎靡,但提起這事,還是有些得意道:“我就知道她死心不改,肯定會半夜又來爬花滿樓的窗,果然呐。”

正如江魚魚所料,上官飛燕昨晚氣的不輕,似乎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擺休的氣勢,她回去換了一套衣服,就再次來了客棧。

不過她很清楚,上官飛燕與上官丹鳳不能同時出現,所以來找花滿樓時,她找客棧的小二問清楚了幾人房間,確定了他們各自回房休息,才叫小二上樓給花滿樓送了一個紙條,並沒有像對待陸小鳳那般破窗而入。

她給花滿樓留了消息,約在後山破廟相見。

看著小二上樓後,上官飛燕便前去破廟,隻是等了一夜,花滿樓都沒有出現——畢竟睡在花滿樓名下的是江魚魚,江魚魚是那種憐香惜玉的人嗎?當然不是。

上官飛燕大概不明白花滿樓怎麼會不赴約,畢竟花滿樓這樣的人,即便知道彆人騙了他,他也不會責怪,是一個正真的謙謙公子,她本就因為江魚魚憋了一夜怨氣,這會有些憋不住情緒了。於是索性自己又折了回來,這一次她小心了一些,先查探了一番房內有沒有其他人,發現沒有人,便潛入房間。

然而,登記在花滿樓名下的房內,睡著的是江魚魚。

那時候已經是快要天亮,熬了半宿終於睡下江魚魚驟然被上官飛燕弄醒,即便上官飛燕發現不對勁,馬上逃走,但憋了一肚子氣的江魚魚麵目猙獰的穿上王二的製服就追了出去。

她要讓對方知道,什麼叫王法!什麼正義!

巧了,上官飛燕見追出來的又是她,也是一肚子氣。

兩人就在清晨的大街上激烈對打了一通,街上雖然人少,但也又趕集來的人,兩人你來我往的自然就有些損傷,雖然最終江魚魚以大歡喜的麵板壓倒性勝出,順便將人丟進了張三家,但被損壞的東西和死掉的牛牛,隻能江魚魚來賠錢了。

牛牛不能白死,於是摳門的江魚魚直接就給拖回了客棧,成了眾人的早餐。

“上官飛燕真的太缺德了。”江魚魚再次重複了這句話,拍桌表示:“要不是有牛擋著,那針就全部紮我身上了!”說完以後,還一拍桌,端起碗表示敬牛牛然後豪爽的噸噸噸喝了一大碗牛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