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先祖意誌,來赴百年之約】
這是令狐明第一次出現的時,告訴江魚魚的話語。
她不由自聯想到,難道令狐明就是大兄弟?
心魔跟著她的視線往過去,眼眸彎了彎:“他不是喲。”
江魚魚還沒來得及興奮的情緒瞬間又被澆涼,她惡狠狠瞪著心魔:“你說不是就不是,你還能認出來啊?”
心魔噗嗤笑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莫說才區區百年,即便是千年萬年,我也能認出來。”
“我們的本質,是相同的。”
江魚魚沒好氣道:“你說的這麼纏綿,好像什麼癡男怨女的千年分離的狗血劇情一樣。”
什麼千年萬年都能認出來……她側目,忍不住又問道:“那你知道誰是了嘛?”
心魔眼眸彎彎看著江魚魚,瞳孔印出她清晰的倒影:“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你若是知道了,肯定想要將心臟送到他麵前去吧。”
江魚魚抱著罐子,抿唇想了想,看著司空摘星目光移到他的手上,緩緩道:“……那也得我知道是誰,如果不知道是誰,這顆心臟對我來說,也隻是和你交易的籌碼。”
心魔不出所料的笑了笑,看向下麵因為兩人對話有些躁動的人群,又將視線轉向了一直關注江魚魚狀況的司空摘星,開口問道:“所以,你現在是想用這顆心臟,來換他的命嗎。”
江魚魚頓了一下,討價還價道:“你覺得你的命,就值這點籌碼嗎。”
心魔理所當然道:“當然不止。”
“可交換,有時候就看商品在對方心裡的價值,心臟在我這裡的價值確實很高。那司空摘星在你心裡的價值難道就不高?”
說完這句,他還側目特意又看了一眼司空摘星。
江魚魚:“……”這玩意拿捏人心拿捏的太死了。
但她和司空摘星廝混這麼久,也不是白混的。
厚臉皮扯皮大法當即發動——江魚魚一臉認真道:“這種情況之下,也可以不高,有句話叫做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地跑,我也不是非他不可,那你這個心臟就不一樣了,世界獨一份啊。”
“而且,你不是還要通過心臟來找怪俠嗎。”
“看樣子,應該是你比我更加需要這顆心臟。”
價值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還不是一張嘴的事,江魚魚直接張口就來,拿出當年學校畢業實習當銷售賣貨的精神,對著心魔一頓胡扯。
心魔挑眉看她:“你可真是讓我意外。”
“說的雖然也有點道理,可這樣我似乎就吃虧了。”
“這就讓人有些不甘心了。”
江魚魚涼涼:“可你又不是人。”
“噗嗤。”心魔手放在皮沙發上,輕輕歎息一聲,敲打了兩下,“我確實不是人,但我也不愛吃虧。”
“況且我也不是非要和你換不可,我可以殺了他,然後再拿過來。”心魔笑吟吟道,似乎下一刻就打算抬起手殺人。
江魚魚緊緊抱住罐子,冷聲道:“你殺了他,這罐子這輩子你也拿不到了。”
心魔看了一眼江魚魚,忽而笑道:“瞧瞧,從我說可以殺了他開始,你腦子裡就在一直想著如何才能滅了我,這麼在意我要殺了他這件事。”
“那就證明,他對你的價值還是很高的。”
這個玩意又來陰的!江魚魚捂住腦袋,警惕的退後一步:“我希望你尊重一下彆人的大腦,不要總是擅自偷看!”
心魔笑著道:“很抱歉,我現在沒有看了,但你腦子裡反複在罵我的聲音過於響亮,希望你控製一下情緒。”
江魚魚氣急敗壞:“你這麼煩,我罵你一下怎麼了!你活該!活該!活該!”
心魔笑出聲,他眼眸彎起,即便被罵也覺得無所謂的模樣,“好了,無聊的談話到此為止。”
“這樣吧,我與你也賭一局如何。”
江魚魚看他:“什麼意思?賭什麼?”
心魔抬手,江魚魚眼前一閃,她與心魔已經分開,兩人分彆停留在剛剛司空摘星站的那個彼此對立的站台之上。
司空摘星見到江魚魚消失,然後又出現在自己麵前,下意識喚道:“……江魚魚!”
江魚魚回首,也看到了司空摘星,連忙撲過去:“司空摘星!”
但還沒觸碰到彼此,一道黑霧猛然出現,攔在了兩人麵前,那黑霧甚至繞上了司空摘星的手,江魚魚看到急的連忙喊:“退開退開!彆過來了!”
司空摘星皺眉有些不解,但看江魚魚的模樣,還是退後了兩步。
心魔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模樣半響,才笑著開口道:“你這次來蝙蝠島,無非也是為了他這隻手,我就拿他的手與你賭。”
“你贏了,我便讓他手恢複原狀。”
“你輸了,那顆心就得給我的了。”
“怎麼樣,賭不賭?”
江魚魚看那黑霧即便在司空摘星退開後,還是糾纏不休的繼續纏繞上去,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心裡又驚又怒,知道這肯定離不開心魔的手筆,聞言咬牙怒瞪過去:“……你想怎麼賭?”
心魔輕笑:“我們這局賭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你我都與怪俠頗有淵源,怪俠為我所殺,你為他而來。”
“那我們就來比,他留下的東西。”
說完,心魔甩手,出現了一樣東西,江魚魚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個木製的牌位,隻不過上麵寫的是——給朕換尿片的靈位。
心魔語氣隨意道:“他某日閒得無聊做出來玩的。”
江魚魚:“???”
江魚魚狠狠被無語到了,剛剛被氣的一口血不上不下,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隻能生生的卡在喉嚨中,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她沒好氣道:“你連這種隨手做出的玩的東西都留著,我豈不是必輸無疑。”
心魔輕輕笑道:“那你賭不賭呢,這可是你唯一能救他手的機會,後麵我可就不會這麼善解人意了。”
江魚魚憋著一肚子氣,心中百轉千回,眼眸看向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看著她,他也聽到了心魔的話語,直接道:“不想賭就不賭,你想賭我也陪你賭。”
江魚魚抿唇,又看了一眼遠處有些擔心的陸小鳳以及令狐明林平之,緩緩伸手從張三家裡掏出了最初被大歡喜壓成渣渣的魔方。
“六壬神骰。”
她賭了。
心魔看著六壬神骰,噢了一聲:“這個東西……倒是令人懷念的很。”他隨手又拿出了一本書,上麵寫著鬥破江湖,作者——給朕換尿片。
“……”江魚魚很是無語的掏出了林平之當初送給她的手稿。
但隨著時間推移,兩人麵前堆積的東西越來越多,江魚魚就有些開始焦躁起來了,雖然剛開始她抱著尋找大兄弟消息的想法,收集不少大兄弟在江湖上留下的東西,但這個數量並不算多。
而心魔留下的每一樣都能看出那種屬於日常無聊,隨便搞個小玩意的氣息,一看就是庫存充足。
江魚魚心裡簡直滿是操字,覺得對方這操作簡直離譜,殺了人家,還留下這麼多紀念品,你以為你是病嬌文男主嗎,你怎麼不留點骨灰吃了呢!!
在心魔再一次隨手掏出了一瓶已經不知道放置了多少年的竹筒酒,表示怪俠某日閒得無聊做出來的,反正沒人喝過,也不知道能不能喝。
江魚魚已經不得不得掏出小烏龜撿來的超市塑料袋,掏出裡麵的可樂,有氣無力道:“可樂,大概是他穿越時帶來的。”
心魔聞言,倒是沒有繼續下去,而是意外看了那瓶可樂一眼,有些意味深長道:“原來,他還留下了這個。”
江魚魚瞥他:“怎麼,這可樂能澆死你不成?這麼驚訝。”
心魔笑了笑,平靜無波道:“我隻是沒想到,他總是念叨著想念現代的味道,卻留下了這麼一大瓶可樂。”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奇怪,江魚魚奇怪的看他。
心魔隨手又掏出了一把劍,這一次話語簡潔了不少:“他喜歡用的劍。”
江魚魚壓下心中的古怪,繼續與他對持。
又是幾輪下來,江魚魚已經沒有什麼大兄弟留下的東西了,連心臟都被她用過了,在心魔拿出了一件衣服後,她抿唇,抬手指著遠處的林平之道:“他的朋友。”
遠處的林平之一愣。
心魔也露出有些意外的神色,然後微微一笑:“你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拿出來了嗎。”
江魚魚冷道:“他的朋友,也是他留下的東西,難道不是嗎?”
心魔點點頭,唇角揚起:“是,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