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仙鶴大師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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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銜笛演得太過,遊扶泠無動於衷,邊上的弟子嗚嗚嗷嗷。

破落宗門的劍修在旁人眼裡含情脈脈,符合這段時間道院內部傳言的她倆私定終身。

季町沒少發牢騷,說愧對師尊宗主教誨,在道院內害得師妹清譽儘失。

丁銜笛話音剛落忍無可忍的季町就要動手,她的袖擺被遊扶泠抓住,少女喊師姐輕柔,丁銜笛依然看著她,眉眼堆笑,看上去有幾分混不吝。

哪怕她皮囊沒從前美麗,依然帶著習慣偽裝的狡猾。

遊扶泠從前沒有朋友,但母親給她介紹過適合做朋友的對象,一群差不多大的小孩聚在一起閒聊,會提起總是出風頭的丁銜笛。

有人讚美自然有人討厭,說這個人乾什麼都大張旗鼓,長輩每次拿她做標杆。

發完牢騷看向默不作聲的遊扶泠,小女孩臉色蒼白,嘴唇塗了唇膏也沒什麼血色。

媽媽費儘心思打扮她,希望小女孩能交到朋友,卻忘了自己的女兒天生孤僻,完全不會拋話題。她是躲避朝陽的苔蘚,爬滿濕漉漉的心事。

“我記得遊扶泠上次競賽考試比丁銜笛高啊。”

“那天我也在,丁銜笛被她爸爸罵了,他爸爸好凶的。”

“她媽媽也凶,但和她爸爸吵架了,我聽說……”

遊扶泠對丁銜笛的印象來自拚湊,親眼見到的都是對方和旁人的相處。

對方宛如倒映在池塘的虛幻日光,明亮也打過折扣,真正的太陽什麼樣,沒人清楚,隻知道不能靠太近,會受傷,也會融化。

誰都看得出季町不滿意丁銜笛,要冒著被執法仙鶴製裁的下場和丁銜笛動手。

遊扶泠的伸手坐實了她和丁銜笛有情,無人關注被帶走的倦元嘉,也沒人發現明菁走了,樓上隻剩下眯著眼看係著銅錢發帶劍修的人。

天極道院算不上魚龍混雜,卻有來自琉光各地的不同世家流派,散修不參與暗地裡的鬥爭,不妨礙他們看熱鬨。

丁銜笛感受不到這樣的視線,遊扶泠微微抬眼,又偏頭對歪著頭打量她的丁銜笛說:“我拒絕。”

季町差點熱淚盈眶,邊上噓聲一片。

梅池自顧自吃糕點,似乎二師姐被拒絕也無法影響她填飽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碎屑吸引了仙鶴,氣流卷起,有人的道袍衣袖飄揚,很快一隻看上去能吞下一個人的仙鶴落到了季町的位置,它腳爪勾在季町的肩上,看上去像是騎在人身上。

修為在同輩之中算得上頂尖的劍修被猝不及防一壓,差點栽倒在地,還是遊扶泠伸手扶了她一把。

脖子上掛著燒餅的真白毛仙鶴站到了季町原本的位置,不少人紛紛站起,也有新來的以為這是邪祟。

“仙鶴不都是體型纖細,哪有這麼碩大的!此為妖邪之物!”

“什麼妖邪!你沒見到它和執法仙鶴打鬥的影像嗎?”

“這是點星宗的大師姐啊!”

“難怪是大師姐,真夠大的。”

“你們不知道這隻能驅策道院的執法仙鶴嗎?那修文肯定過元嬰了。”

“宗門是按照實力排的輩分?也不應該啊,那丁銜笛修為如此低微,怎麼是老二?”

梅池顧不上吃糕點,越過丁銜笛撲到了仙鶴身上,臉埋進對方雪白的絨毛,平日裡聽著宛如水缸的聲音都軟了幾分,一句大師姐差點嚇暈丁銜笛。

她接受了宗門老大是仙鶴,沒想到大得像是坐車都要買兩個座位的。

丁銜笛目瞪口呆地看著梅池,被遊扶泠扶著的季町肩膀疼痛無比,這隻仙鶴體型龐大,居然比宛如重甲裝備的執法仙鶴還有分量。

做了雙重準備的丁銜笛沒有失望遊扶泠的拒絕,她看梅池埋絨毛一臉幸福,也忍不住伸手想摸摸。

手還未伸出去,就被仙鶴大師姐的鳥喙抽了一手背。

這一抽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氣,看著腫成饅頭的手的沉默半晌,問梅池:“為什麼大師姐不讓我摸?”

梅池給仙鶴大師姐調整她脖子的燒餅,方便著大鳥低頭就能啃到,恢複了正常說話的語調:“二師姐你托大師姐給你寄情信,沒給大師姐報酬。”

丁銜笛哪知道這種事,梅池說話算不上口無遮攔也無謂場合,周圍嘲笑聲迭起,都關乎丁銜笛之前對明菁的心思。

也有人看向扶著自家大師姐的遊扶泠,揣測這位天才和丁銜笛是否真正私定終身。

原主窮得叮當響,非人大師姐看上去就食量不小。

據說剛入道院就和執法仙鶴打得滿天鳥毛和重金屬翎毛,金屬毛砸傷了不少新入道院的弟子,後順利加入執法隊伍,有吃有喝,過得比宗門的師妹們好多了。

丁銜笛:“是嗎?”

她抬眼正好對上戴著麵紗的遊扶泠探究的目光,丁銜笛對她一笑:“你知道緣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