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1 / 2)

雨夜好眠 僅魚 4282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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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裡麵的李嚴跟顧舒終有一彆,李嚴還是自殺了,那天清晨顧舒就有預感,李嚴看她的眼神就像在告彆,之後出海的本地人回來報案,說發現了屍體。

顧舒後來在自己房間裡發現一幅畫,畫麵上是一個站在窗前的女人,低馬尾,灰色吊帶裙,正在看向外麵的雨,沒有署名,畫的是顧舒。

黎好眠事先不知道有這幅畫,看到的時候略吃一驚,寥寥數筆,卻將她的神情表現了出來,一看望過去就能知道是黎好眠的臉。

這場戲是當初試戲的片段,周世嶼演完這段戲以後暫時殺青,因為李從山不確定後麵是否還要補拍,之前有幾場戲李從山還在考慮是否要用。

在戲裡,李嚴跟顧舒沒有正式告彆,在戲外,周世嶼也同樣沒有,他們有的,隻是在周世嶼殺青前一夜的幾句交談,連告彆的話都沒涉及。

這邊總是多雨的,每個季節都是在這樣。

周世嶼殺青前夕,島嶼淅淅瀝瀝下起小雨,起初是綿密的雨水,後來變成瓢潑大雨,擾得人睡不安穩,就在前幾個小時,黎好眠剛得知那幅畫是周世嶼的作品。

她早從陳澤那裡聽說過周世嶼從小便學習畫畫,上中學的時候就已經舉辦過個人藝術展,陳澤說起他大哥,掩不住的敬佩和自豪,說他大哥哪哪都好,無論走哪條路都能成功。

陳澤還給她看過周世嶼畫畫的場景,朦朧模糊的鏡頭一看就是偷拍。

周世嶼穿著鬆垮的白色襯衫,休閒款的西裝長褲,沒有穿鞋,他手裡撚著支煙,另一隻手拿著毛筆,正在畫一副仕女圖,他神情漠然,手底下的畫卻很生動。

很奇怪的場景,卻莫名和諧。

那是屬於十八歲的周世嶼,麵色比現在青澀,卻已經顯露出沉穩和鬆弛。

陳澤跟她說這是大哥十八歲那年暑假在他家居住時畫的,還囑咐她不要跟任何人說,大哥並不知道他拍了照片。

黎好眠想起那張照片,在周世嶼身上幻視李嚴,或者說是周世嶼跟李嚴這個人已經交融,那幅畫也在她腦子中揮之不去,她想象出很多次周世嶼是以什麼狀態畫出那副畫的。

或者說,是周世嶼在畫黎好眠,還是李嚴在畫顧舒。

在多種猜測之下,她無數次回想十八歲的周世嶼畫仕女圖的照片,他是不是跟那時候一樣也是用漠然的表情。

總之那幅畫好燙手,卻又讓她愛不釋手。

但還是要還回去的,那是屬於顧舒的東西,不是她的。黎好眠在某些時候將戲裡戲外分得很清楚,異常地冷靜和清醒。儘管顯得執拗和固執。

窗外的雨潺潺,黎好眠陷入半夢半醒之間,半夢之間全是周世嶼的身影,類似藤蔓的東西在她身體中橫衝直撞,終於,她再也忍不住,起身打開陽台的門。

漆黑的夜幕中隻有遠處一點燈光存在,微弱的亮光也難以支撐起雨夜,黎好眠有些近視,看向遠處的時候任何東西都變成馬賽克。

她從睡衣口袋中掏出琅采,點燃了一支多廣寶。她沒有煙癮,多廣寶的味道不會讓人上癮,是很好的解愁工具。

絲絲煙霧淹沒在雨聲中,她剛攏好身上的睡衣,隨後仿佛在陣陣雨聲中聽到“啪嗒”一聲。

她下意識轉頭看,一抹猩紅,周世嶼坐在黑暗中,打火機的火光映在他臉上,五官明滅,他在明滅火光中看向了黎好眠。

打火機燈光消失,他那雙眼睛也跟著消失,視線卻一直存在。

多廣寶的味道的確淺,以至於黎好眠絲毫沒有聞到煙的味道,她隻聞到雨水的潮濕。

周世嶼安靜坐在那裡,黎好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注意自己的,她轉頭看不過去的時候,隻看得到他手裡的猩紅,還有他微微轉動打火機的動作。她屋內的燈光透過玻璃門灑下來一點,就這一小片的麵積照清了她臉上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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