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親娘誒,您絕對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大事,天啊我必須講給你聽……”沈槐不給沈女士發言的機會,率先搶占先機想要轉移話題。他嘰裡咕嚕地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感慨,“要是讓我逮著機會,我非鞭他們的靈體不可。”
沈女士也頗有些唏噓,讓他保護好這些人的隱私,千萬彆讓記者有機會采訪到這些無辜人,給她們的生活帶來困擾。
沈槐吸吸鼻子:“媽你真好~”
沈女士在電話那頭微微鬆了口氣,聽聲音和語氣孩子沒受到傷害,心理也還健康。
“我們現在在海城,你解決那邊的事後立刻滾回家裡,懂?”
沈槐:“……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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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裡灣的燈從夜晚亮到白晝,還有兩名婦女的家人一直沒有消息,她們的眼神也從最初的期待轉化為絕望,蒼白無力地坐在台階上看著來往搜查的警察。
曉曉警官正為她們遞熱水與厚實衣服,小聲安慰著什麼。
雖然這邊的動靜引起了部分媒體的注意,但海青山的兩個路口被把守的嚴嚴實實,媒體人壓根進不去,他們也承擔不起“妨礙公務、侵犯隱私權”的後果,隻好守在路口拍攝幾張警察值勤的照片,努力想出能吸引讀者的噱頭內容來。
而趙老三家的無辜男孩信息已經出來,他也是海城人,今年不過17歲,正準備讀高三,不過是假期出去玩了兩天,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男孩的家人一大早就趕過來,抱住他的屍體哭得撕心裂肺,氣不過他們又死死地抓住趙老三打著他發泄心中的怒火。
“他才十七歲,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你怎麼這麼狠心……”男孩的媽媽抓著趙老三的臉,聲聲泣血,“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男孩的爸爸則紅著眼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的身上,直打得他乾嘔不止。
警官狀似阻止了兩下,等他們略微發泄怒火後才阻止男孩爸爸的舉動,安撫道:“可以了可以了,再打重了不好交代。”
趙老三本身就摔了個好歹,小趙警官他們帶來的醫生隻粗略看了眼,確定沒啥大問題,隻後腦勺紅腫、胯骨骨裂等,也就簡單包紮後暫時沒管。這會兒可以打他幾拳發泄恨意與怒火,但打出個好歹來也不好。
至於刻薄老頭和老婦人,那就有些重了,刻薄老頭的肋骨斷了一根,這會兒隻能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老婦人情況差不多。老人的骨頭本身就比較脆,一摔那可就不得了。
但對於這幾人的下場,沒人同情,他們的罪行過於惡劣,在場人隻想狠狠唾棄,恨不得自己也能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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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這會兒則和周讜繼續漫步在七裡灣,思考慶哥到底藏在哪裡。他詢問過周讜他被綁架的當晚,慶哥他們在龜壽碑做些什麼,畢竟夜晚太黑他壓根看不見。
周讜說局裡的人去看過,有幾座墓碑疑似被人挖開過,但他們聯係了亡者家人們,卻並未發現什麼。
當天他們一定是想藏匿什麼東西,但中途發現了沈槐的蹤跡而放棄。
藏匿東西……沈槐沉思著錘了錘自己的額頭:他們要藏什麼?從龜壽碑到七裡灣的這一段路,慶哥等人都背著黑色大背包的,但裡麵到底有什麼他卻不得而知。
早知道他應該先下手為強搶占的,可惜了,他隻以為他們最惡劣的罪行是拐-賣。如今看來還藏有其他秘密。
周讜在賴猴子等人的包裡隻發現了幾包錢,加起來約莫二十幾萬。
為了藏錢肯定不至於,謎題還在慶哥的身上。
毒-品?古-董?黃-金?
“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這麼大費周章地在深更半夜跑到墓地去藏?更何況這種東西藏在自己身上不是最保險嗎?”沈槐想不通。
周讜沉吟半刻:“我們不能拿常人的思維去定義他們……或許他們藏匿的這個東西,是為了讓他們的人能拿到。而他們的人……或許這兩天會去墓地?”
沈槐:“……那他們為什麼不寄個快遞,不對,寄快遞要核驗身份信息和物品。”他嘀咕一句,“真麻煩,這群人腦子肯定也不好。”
周讜默默聽著他的抱怨,笑著說:“等見多了,你就知道有些人的腦回路真的和正常人不一樣。”
兩人閒聊著,又談論起剩下那兩名婦女的歸處。沒有家人願意過來,也意味著她們離開七裡灣後會無處可去。留在七裡灣的這大幾年,她們與社會也有些脫節。
更何況心理陰影不是那麼容易克服的。
“已經上報海城婦聯,到時婦聯的人會安排心理醫生幫助她們走出陰影。”周讜說起這個,目光也變得深沉了很多,“這個人-販-子窩存留了近十年,我們卻沒得到一點兒消息,他背後的勢力網也可見一斑。”
“這次海城要有大動作了,你也記得告訴伯父伯母注意安全,我有點擔心他們會打擊報複。”
如果背後的勢力網被連根拔起,背後之人肯定會破罐子破摔,那麼率先牽扯出這件事的沈槐就變得很危險。
沈槐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他家人那邊的安全倒是要好好注意。
他說:“嗯,我回去就請最好的保鏢,請個三五十個的天天守著他們,保管出不了事。”
周讜:“……也不用這麼多。”
“沒事,我有錢。”沈槐笑眯眯地說著,“而且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實在不行我們住局裡去。”
他陡然一愣,與周讜目光對視:
——“我知道他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