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美一頓後,沈槐向沈女士揮吻告彆,然後決定今天自己開車去,但剛坐到駕駛位,就接到了周讜的電話。
“我和你一起。”周讜說。
沈槐在半路接到周讜,在他副駕駛位的門時沒忍住問:“我們兩個人去啊?會不會目標太大影響發揮……嗯,你怎麼不說話?”
周讜保持著打開車門的動作,凝視了沈槐好幾眼,眼眸複雜。良久他才道:“我以為……我以為你隻是戴個假發。”
他險些以為自己上錯了車見錯了人。
麵前的人穿著一身淺藍色形似海洋的長裙,披著咖啡色的長發,頭戴一串海貝和珍珠串聯的頭飾,耳邊居然懸掛著一串深藍色的海貝耳夾……身上甚至還傳來幽幽的清新香水味,像是大海的味道。
由裡到外,都讓他有些分不清楚。
沈槐揮揮手:“沒辦法啊,玩就得玩真的。我這身可是沈女士特意設計的,身上穿的戴的都能和海洋美人魚掛鉤,保管迷惑到錢長喜。”
周讜是見過李一悅照片的,此刻他望向沈槐精致的麵容,誠實地說:“你比她好看。”
沈槐竊喜得意地哈哈笑了兩聲,眸子都眯了起來,塗著水紅色的嘴巴矜持地向上翹起:“過獎過獎。”
後座上的李一悅:“……”
我應該在車底,而不應該在車裡。
一路上短短四十分鐘的車程,據亡靈李一悅事後預估表示:副駕駛這位穿著便服的帥哥起碼望向左側15次,甚至到最後他的耳朵泛紅。
雖然他板著臉看起來十分正經,但李一悅表示:這人的腦海裡一定在想些不正經的事。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帥哥都被帥哥給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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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錢長喜檔案所在的居住地海城麗水灣後,沈槐探頭小聲道:“要不你留在車裡,有事情我及時藍牙電話通知你。”
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他一個人過去比較好,兩人的話肯定嚇不到錢長喜。
他本以為周讜會拒絕或者麵露失望,結果他立馬點了點頭,說:“也好。”
沈槐疑惑著下車往小區裡走,半路上還小聲嘀咕著那周讜過來陪他是怕他開車無聊嘛……好像也沒聊什麼。
或許是怕他遇到危險?
真是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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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永遠不缺閒來無事的老大爺老大娘們,這會兒沈槐進小區時就聽到來自他們的嘀咕聲:
“這麼好看,是哪個娃家的女朋友吧?”
“誒從來沒看到這麼好看的姑娘,這身高也太高了吧。”
“就是怪,這青天白日的打把傘是為啥子?”
沈槐手舉一把水藍色的蕾絲花邊傘,努力營造不能白天曬太陽的亡靈人設。他儘職儘業地挪到距離老大爺大娘們不到一米的地方,狀似小聲嘀咕:“……長喜的家在哪……地址怎麼找不到了。”
幾個老大爺大娘們一聽,其中一個就揮手吆喝了:“姑娘,你是找錢長喜?你是他的對象嗎?”
沈槐啊了一聲,擺擺手,臉上露出羞澀的飛霞:“還沒有……您知道他們家住在哪嗎?”
大爺大娘們又好心招手:“他們家現在沒人,錢老頭兩夫妻都去旅遊了還沒回來,長喜這孩子……準有好幾年沒回來了吧?”
“去年過年就回來了,不過回來也沒出門……誒三十好幾了還沒結婚,錢老頭他們都急的不得了。”
老年團們絮絮叨叨地嘀咕了幾句,又一臉八卦地看向沈槐:“你和長喜是怎麼認識的啊?”
“我們是朋友,在海洋館認識的……”沈槐模糊了一些信息,又低垂著頭,“我想過來了解情況。大娘,他是獨生子嗎?”
大娘顯然也知道現在相親市場的情況,立馬就把錢長喜的基本情況交代了一番,不知道是怕錢長喜找到女朋友還是怕他找不到女朋友。
“長喜這個娃啊算是獨生子吧,家裡老兩口已經退休出去旅遊了,日子愜意的很。他們家現在就有套這個老房子,姑娘你要是嫁進來肯定得買新房吧……長喜這娃我們看著長大,他現在雖然三十五六還有些殘疾,但是人真的不錯……”
沈槐點頭一臉乖巧,又問:“什麼叫算是獨生子啊?他們家不是隻有他一個嗎?”
嗑瓜子的那位大娘立馬沉思了一下,問其他人:“我記得七八歲的時候,長喜的哥哥還是弟弟來著,出車禍走了吧?”
“這事我也知道,誒當時錢老頭他們哭了好幾個月,兩孩子多乖巧啊,結果放學回來出車禍,長喜還在醫院住了三個月。”
“那孩子真的多災多難,小時候的車禍沒了哥哥,現在的車禍又沒了雙腿,誒。”
沈槐麵露惋惜,又不經意間地將話題帶入到現在的長喜身上:“長喜最喜歡遊泳了,誒可惜。”
其他老人也跟著應和,說了一大堆錢長喜、錢長樂雙胞胎的故事,等沈槐心滿意足地告辭離開說下次再過來時,有個老人嘀咕了兩句。
看著走遠的漂亮藍裙身影,另一個老人推推她:“怎麼了?嘀咕什麼呢?”
“喜樂喜樂……長喜是哥哥還是弟弟來著?”
“我怎麼記得,是長樂最喜歡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