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沈槐原本想趴在床底下看看暗格裡有沒有什麼東西,見狀便先拿起了那隻小熊,上手摸了摸上麵的黑色眼珠……摸到了一手的灰。
他仔細觀摩著這隻玩偶熊,初步判定它應該是近些年的產物,因為20年前的玩偶熊約莫不長這樣,況且他記得20年前時好像芭比娃娃要更受歡迎一點。
玩偶熊的背後有一個拉鏈,他拉開拉鏈伸手進去上下掏掏,的確隻摸到一手的絲綿填充物。看來是他想多了,沒有所謂的針孔攝像頭等。
不過……好像也的確有攝像頭。
沈槐抬眸看向次臥屋頂,上麵安裝了一個小型針孔攝像頭,仔細望時能看到紅色的閃爍光芒。他對著針孔攝像頭聳了聳肩,露出微笑。
有點兒意思。
雖說知曉“凶宅”需要裝那麼幾個攝像頭,以免遊客損壞物品,或者發生意外時能提供一定的證據,但是這類攝像頭一般都是明麵上的,起到威懾作用,很少有見針孔攝像頭。
他又重新爬到床底下伸手摸了摸暗格,上下移動著取了出來。這是一個不過10大小的正方形,形似小抽屜,拉開小抽屜能看到裡麵有幾個玻璃珠、小發卡、兩枚五角的硬幣、兩顆玉米味的早已過期的軟糖,以及半個手掌大小的白雪公主小本子和幾張照片。
沈槐先打開了小本子,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錢一一”的名字,名字旁邊用紅筆畫著愛心。
紙張已經發黃得不成樣子,字跡也模糊的看不太清晰,隻能借助太陽光和上麵的透出的印跡大概知曉其內容。這也多虧了剛學習的孩子們大多都掌握不了握筆輕重,每個字都寫得非常用力,導致痕跡十分明顯。
翻開來第二頁,沈槐看到了幾個稱呼,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和伯伯。
等等?伯伯是誰?
誰是那個伯伯?
錢富貴不是獨生子嗎?這個所謂的伯伯……沈槐莫名懷疑他和凶案有一定的關係。有誰能在日常生活中多次接觸到錢一一小朋友,並被她認定為關係特彆親密的伯伯,還把他記錄在日記本中。
沈槐轉手拿了暗格底下的三張照片,一張是泛黃的五人全家福,錢一一當時手上抱著一隻長發的芭比娃娃;一張是錢一一小朋友的單人照片,瞧著是在照相館照的,她正騎在小的自行車上;最後一張也是她的單人照片,但這張單人照片格外不同……
這是一張大頭貼,照片中的錢一一額上點了觀音痣,雙眼微紅,嘴唇上紅紅的……莫名的,沈槐覺得有些“欲”。
這樣形容一個六歲的小姑娘的確很離譜,但沈槐腦海中卻聯係上了近些年頗受熱議的幼童性/侵/案。
近幾年幼童/被/猥/褻、性/侵事件受到大眾廣泛熱議,但是在互聯網不發達、交流不順暢的90年代末和20世紀初,因為幼童的懵懂、家長觀念的封建和作案人的敗壞,這類事件多是被人捂進肚裡,絕不會流傳出來的。
如果……
如果小女孩錢一一的確遭遇了這件事,家長的行為會是怎樣?
據他所知在20年代初時老一輩的人思想都比較封建,重點體現在多子多福、重男輕女上,但錢富貴家裡應該沒有這種情況。
他們單獨給女兒布置了一個房間,從照片上的芭比娃娃和錢一一的穿著上,她應該很受家人寵愛。再加上錢一一死時6歲,這個年紀還是獨生子女,父母沒有拚著生二胎也可以證明他們思想的開放。
隻是小女孩年紀尚小,對於糖果、漂亮物件沒有抵抗力,若是有一個平日裡常見的“伯伯”,在外物的吸引和對大人的尊敬下,她的確有可能去保守這個所謂的“秘密”。
暗格裡還存放的兩顆過期玉米糖和好看的發卡應該可以佐證這點。
沈槐放下盒子,又拿起小日記本對著光看起了第三篇,但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就聽到樓下傳來的喧囂聲。
“你們在乾嗎?”
“誰讓你們亂翻東西的?”
沈槐將東西歸整好,捧著暗格下樓,便看見大門口正站著幾個青年,為首的是一個約莫五六十歲的男人,也是這個錢灣村的村長。
周讜麵無表情地將物證袋放自己口袋,掏出警察證對著幾人說:“警察,過來偵查20年前錢家滅門案一事。”
“怎麼了?”沈槐捧著暗格走到他麵前,看了眼臉上流露焦急和氣憤神色的村長,又補了一句,“我發現了重大線索,就在這裡麵。”
不過他剛剛已經全部拍照留存了。
周讜微微挑眉,解釋了村長等人的來意,然後又補了一句:“可能是不放心吧。”
“哦這樣麼,”沈槐似笑非笑,“這座凶宅裡安裝了這麼多的針孔攝像頭,村長還怕有人去偷盜東西不成?”
幾個跟著村長的青年人也有些疑惑:這座宅子被改造成鬼屋沒什麼問題,畢竟還能賺到錢,但他們不懂這會兒村長急急忙忙帶他們來凶宅門口是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