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1 / 2)

顧了了既然已經從他房裡跑了,自然不可能再給江樾抓住自己的機會。

所以她一發完信息,就放下手機拿著吹風機往外走,一刻不敢耽擱。為了保證沒有一絲動靜,顧了了連鞋都沒穿,她躡手躡腳地走到樓梯口,將吹風機輕輕地放在地上……

隨後,她大搖大擺地往客房走,覺得自己聰明極了。

誰知走到客房門口,顧了了看見江樾正靠在門框上看著自己。

顧了了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不是說等我發短信叫你,你再下來嗎?”

江樾懶懶地直起身子,語氣平淡,“等不及了。”

他一收到顧了了的信息就立馬乘電梯下樓,生怕小騙子又一次跑了,所以提前下來準備蹲她,沒想到真的被他逮個正著。

“那你快拿上去吹,我要睡覺了。”顧了了指了指樓梯的位置,催促他。

她走到房門口,想將江樾扒拉開關上門,卻發現這男人跟釘在地上一樣,沒有一點兒想移動的意思。

“你乾嘛?”顧了了沒好氣兒道。

江樾失笑,語氣中帶著些不可思議,“我乾嘛?”

“顧老師是不是忘了剛剛答應過我什麼?”

“我答應你什麼了?”顧了了歪著頭裝傻,“沒有吧?不就是答應你給你吹風機。”

方才在樓上她還乖得不行,這會兒下了樓,氣勢突然漲了不少,讓江樾懷疑了一瞬是不是自己記錯了。

在狡辯這一事情上,江樾一向是甘拜下風的。

他兀自歎了口氣,隨後低下頭,將食指抵在太陽穴處揉按,也不說話。

“你怎麼了?頭疼嗎?”顧了了立刻跑過去將吹風機拿過來,然後把人一把薅進房間坐著,插上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江樾坐在梳妝凳上,正好能在鏡子裡看見顧了了站在自己身後。

她手裡拿著一個很大的氣墊梳給江樾梳頭發,梳子是粉紅色的,背麵還有天使翅膀的裝飾。

顧了了時不時用手去試吹風機的溫度,生怕怕溫度太高,再把江樾給吹禿了。

“哪兒疼啊?我給你對著吹吹,去去寒。”

江樾緩慢地抬起手,手指頭順著腦袋繞了一圈。

顧了了動作一頓,他這是整個腦袋都疼?

“我記得你以前還能用涼水洗頭,然後對著風扇吹乾的,怎麼現在年紀大了,身子變得這麼虛了?”顧了了一邊絮叨,一邊用熱風給他吹頭發。

江樾抬眼看著鏡子裡的顧了了,一臉無辜地解釋道:“我不是凍的。”

“什麼?”顧了了看他,“不是凍的?”

江樾點點頭,隨後他轉過身去拉著顧了了的手腕,有些委屈,“是被你氣的。”

顧了了反應了兩秒,撂下吹風機就要走。

可江樾早就知道她一著急就跑的脾氣,手攥著她,將人拉到床邊坐著。

江樾將她垂下的碎發彆到而後,輕聲道:“你如果覺得我哪裡做得不好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改的。但是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顧了了將手腕從他手中掙脫開,癟著嘴,“怎麼,我以前怎麼追你的你忘了?你以前晾了我那麼久……現在換我晾你幾個小時你都憋不住?”

“我以前是看不清自己的心……”

江樾沉默了片刻,輕聲道,“如果你覺得我沒有追過你,我可以補上。或是覺得之前我們倆戀愛的時候沒有人知道,覺得委屈。那我明天就聯係公關部,讓他們準備……”

“準備個屁啊!”顧了了驚恐地看著他,“你不會說明天就聯係公關部,準備發文說你正在追我吧?”

江樾笑,“就說……我愛慕你好幾年,愛而不得,顧老師對我呼來喝去,我甘之如飴。”

“亂說,我什麼時候對你呼來喝去了。”顧了了用手戳了戳江樾的肩膀,“你不要抹黑我。”

“這樣顯得是我對你用情至深,你不屑一顧。你不覺得很爽嗎?”

顧了了沒忍住笑了一下,“我懷疑你在我家安了竊聽器。”

“我第一次錄完節目回去跟戴可可說,有朝一日等我爆火了,我就要告訴所有人你大學時候愛我愛得死去活來,然後我把你甩了。”

“可以。”江樾覺得她這話也沒什麼毛病,他嚴肅地點了點頭,“我確實愛你愛得死去活來。”

顧了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她略帶嫌棄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這麼酸的話也能麵無表情地說出來,江樾到底是在娛樂圈經受過了多少的捶打,臉皮厚了這麼多。

江樾垂眸,看著自己手指上的銀戒指。這枚戒指他很愛惜,經常擦拭保養,戴了好幾年一直很亮。

他輕聲道:“去國外念書的那兩年我一直在想,要是當初我們的溝通多一些,我把我的打算和計劃都告訴你,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分開。”

顧了了主動握住他的手,大半夜的她不想兩個人再陷入傷感的回憶裡。她故作輕鬆道:“你是不是在國外遇到了什麼特彆奔放會表達的姑娘,然後才想起來反思這個?”

江樾看著她笑了笑,“也算吧。”

“也算?”顧了了那話隻是一個緩和氣氛的玩笑,哪知道真問出來了一個姑娘。

“是我的同學,她追了我幾天就放棄了。”江樾回想著那個外國姑娘的話,“她說江,你這種什麼都不說的悶葫蘆是不會有女孩子喜歡的。”

顧了了來了興趣,“外國女孩子居然說你悶葫蘆嗎?”

“對,她很喜歡中國,一直在學習中文。追我的時候也都是說中文,或者寫信。”

江樾玩笑道,“我一度覺得她隻是想多跟我聊天,提高中文水平。”

顧了了抿著嘴笑,無意間掃到他手上的戒指,問道:“這戒指你一直戴著?”

“嗯,原先掛在脖子上。後來在一個小鎮遇到了一個老銀匠,我看著他做了一下午的戒指,就自己摸索著把戒指融掉一部分,添了一些銀子做成了兩個。”

江樾出國的時候帶的東西不多,隻有這個戒指是和顧了了有關聯的。

後來沒了她的聯係方式,回國後也打聽不到她的行蹤,這戒指江樾就更加寶貝了。像是想要固執地留下有她氣息的一點東西,以此來期待某天能夠在遇到。

“上次莊子朝說你很寶貝這個,丟了會發火?”

“他在你麵前就是這麼抹黑我的?”江樾有些意外,“是丟過一次,在演唱會後台。他們把化妝間和試衣間翻了個底朝天才找到,我那時候最多是臉黑了一點。”

顧了了拽了拽江樾的小拇指,問道:“戒指呢?”

“什麼?”

顧了了抬起頭看他,眼睛亮亮的,“我的戒指,就上次我還給你的那個。”

江樾反應了兩秒,突然意識到顧了了這是答應自己複合了。

他蹭地一下站起身,“我去拿。”

“誒……”顧了了拉住他的手,見他莽撞得跟毛頭小子一樣,忍不住笑,“這都幾點了,明天再拿吧,你早點上去休息。”

“很快,你等我兩分鐘。”江樾推門出去,腳步聲重而急促。

顧了了忍俊不禁,聽見樓上咚咚咚的聲音,笑意愈重。

沒一會兒,江樾就急匆匆回來了,手裡捏著那枚戒指,蹲在她旁邊。

“戴上試試。”他將戒指戴到顧了了的無名指上,尺寸有些大了。

“你是按照我大學時候的戒號做的吧?”顧了了示意他摘下來,“我比那時候瘦了十五斤,戒號也小了。”

那時候顧了了覺得戒指戴在哪個手指頭上都一樣,哪個好看戴哪個,不喜歡網傳的戴哪個指頭上有什麼意義的說法。

她覺得自己的無名指最好看均勻,所以戒指一直都戴在無名指。

“戴中指吧。”顧了了說。

江樾將戒指套在她的左手中指上,大小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