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陽觀察著她漸漸進入穩定的狀態，就明白她已經找到了應對的方法。
當即布下禁製，不再打擾她，而是轉身走到書桌前，開始處理魔族的事務。
蘭清雅有種在自己身體裡玩兒拌水泥遊戲一樣的感覺。
將所有仙力和魔力融合之後，身體似乎適應了這樣的運轉模式。
即便她不再刻意引導，仙力與魔力也能按照她預設的軌跡自行融合了。
這無疑是曆史性地突破。
靈台真人就沒找到這樣的平衡，他什麼下場，自不必多說。
再度睜開眼，蘭清雅隻覺得神清氣爽。
入目便是段慕陽專注處理魔界事務的麵容。
蘭清雅不得不說，他生得極好。
與君莫笑清冷高潔的謫仙氣質完全不同。
他帶著一股子誘人深陷的濃色。
或許是受體內魔氣的影響，蘭清雅隻覺得多看他幾眼，呼吸都有些錯亂了，忙垂下眸子平整自己的心緒。
狗男人長得好有什麼用？從來不乾人事兒。
除了這次助她解了封印。
是啊，他助她解除了封印。
或許，她該試著相信他？
蘭清雅呼吸明顯的不同，段慕陽幾乎瞬間察覺。
他抬起眼看向她，極快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讚賞。
她是在欣賞他？
段慕陽垂眸掩去其中的愉悅。
算她有點眼光。
“感覺怎麼樣了？”
他再度抬眼望向她，段慕陽此前從來不知道迎向一個人的目光也是需要勇氣的。
蘭清雅點頭，試著遞話：“好多了。你，看到我體內的情形了吧？”
段慕陽嗯了一聲。
“那你，有沒有什麼猜測？關於我的。”
“像是，蚩尤骨。”他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告訴她。
身體是她的，她有權利知道。
蘭清雅皺眉：“蚩尤骨？”
“魔界創立之初，便是因為魔神之祖蚩尤隕落。與盤古大神差不多，他身體的各個部位幻化，漸漸形成了如今的魔界。”
“彼時，他僅剩一塊的骨頭在魔界的聖山也是禁地的涿鹿山上。”他聲音幽沉，像是自遙遠的五萬年前傳來。
“天聖上神來布下結界時，將那唯一的一塊蚩尤骨帶走了。我們魔族也曾找過，沒有一點下落。”
他說著，也覺得離奇：“卻沒想到，蚩尤骨竟然在你的身上。”
“這是好事嗎？”她看著他嚴肅的麵容，下意識感覺不妙。
“是又不是。蚩尤骨是魔界眾生都趨之若鶩的至聖之寶，有了它，魔界就有可能再出魔神。”
“可同樣的，蚩尤骨是蚩尤的東西，他怎麼能允許自己被彆人利用？”
“或許，他想利用得到骨頭的人重生也不一定。”
蘭清雅驚訝：“他不是死了嗎？神死，不該身歸混沌，神歸天外嗎？”
段慕陽搖頭：“涿鹿山上有鎮壓他神魂神骨的陣法和法器。”
“九黎壺和蚩尤劍，它們是蚩尤的本命法器，有它們在，蚩尤的神魂一直盤踞在涿鹿山。”
蘭清雅坐下倒了兩杯茶，拿到段慕陽跟前遞給他一杯。
她想起那個夢，有個聲音在召喚她，那是蚩尤蠱惑她去獻祭，以讓他複活嗎？
她按下心中的不安，有心想要向段慕陽請教，又怕自己的焦慮傳達給他，更怕他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