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她那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心中再次湧起那股異樣的歡暢。
她太美好，讓人忍不住靠近。
他想要這樣時時看著她，直到永遠。
不如，回去和她說清楚，她會接受他嗎？
身後的山茶急急地上了樓，與段慕陽神識交流了一下。
蘭清雅察覺到他眸中閃動的莫名情緒：“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段慕陽卻對她微微一笑：“沒事，不過是一些公務忘了處理，你且吃著，我去去就回。”
這些日子，蘭清雅對段慕陽已經建立起了基本的信任。
她不疑有他，點點頭看著他起身離去。
蘭清雅也算是吃過見過，但魔界的美食依舊能夠驚豔到她。
就比如今日這道蟒肉，韌而不老，香而不膩，還帶著肉汁。
咬上一口，齒頰生香。
嘖嘖嘖，真好吃。
一鍋吃得差不多，蘭清雅忽然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她停下動作，眸子中閃過不確定。
緊接著，外麵傳來一聲深入神魂的呼喚。
“阿蘭！”
蘭清雅麵色一白，手中的筷子掉落，她急忙轉身下樓，來到街上仔細辨認。
“阿蘭...阿蘭！”
沒錯，是君莫笑的聲音。
“師尊...”蘭清雅眼眶一酸，迅速辨明方向。
她不由變了臉色。
是朝陽宮。
段慕陽方才獨自回去了。
*
朝陽宮正殿前巨大的廣場上，烏泱泱聚集著上千的魔帥。
由十位魔王統領著，紛紛祭出法器，如臨大敵地凝視著半空中那道虛影。
段慕陽從外麵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君莫笑的元神。
大乘期就會元神出竅了？
他冷哼一聲，大步走到眾人最前方。
“你還是來了。既然來了，就彆走了。”
君莫笑看到他，冰冷地發問：“她呢？”
段慕陽眯起了眼睛：“我為何要告訴你？”
“我要帶她走，她不屬於魔界。”
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段慕陽對著他冷笑出聲：“她身上的秘密你不知道嗎？”
君莫笑沒有答話。
“你知道？知道卻選擇瞞著她。有意思。”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大事，帶出幾分快意。
“她若知道自己信任的師尊這樣欺瞞她，你猜，她還會像如今這般對你嗎？”
段慕陽殺人誅心：“你知道她的性子。”
君莫笑眸光中的冷意更甚，他深吸一口氣，用神魂蕩出呼喚。
“阿蘭！”
“阿蘭！”
段慕陽麵色一變，蘭清雅就在盛都城中，他這麼一喊，她必定聽到了。
腦海中響起前陣子她內心的獨白。
【反正離開魔界我再也不會來了，讓他用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段慕陽冷冷盯著空中的君莫笑。
他動了殺心。
隻要君莫笑一死，她在凡界再也沒有什麼念想，就會留在魔界，留在他身邊。
“殺了他！滅掉他的神魂！”段慕陽咬牙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