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放他出來，隻會讓他隨自己一同陷入險境。
和夜幽寒比，魔界外圍反而成了相對安全的所在。
“阿辰，你再等等，我會救你出來的。”蘭清雅撫摸著那有如實質的結界，低聲喃喃。
蘭清雅修煉，試煉。
段慕陽設餌，釣魚。
他隻要不在打擊叛軍，就會每天都來給她送吃食。
若次日來不了，會夾上一個紙條，寫明自己的去向。
蘭清雅踢了十年的飯盆，他依舊雷打不動地送去。
終於，她被他的執著和明顯地歉意動搖了態度。
這一日，她在那飯盆下回了張紙條。
看著杜鵑將那紙條帶回來，段慕陽隻覺得自己的世界都亮了。
可紙條上的四個字，卻沒有絲毫溫度。
彆再來了。
段慕陽收了紙條，將一瓶丹藥扔給杜鵑：“做得好。”
杜鵑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沒想到尊上卻很開心。
她弱弱地問：“那，還來送嗎？”
“當然。”他眸中閃動著雀躍，十年了，終於看到了希望，她回應了他。
他怎麼會那麼聽話？
蘭清雅進階魔帥的那日，洞口出現的不再是吃食，而是一本手劄。
上麵記載了魔帥階段所有的修煉技巧，法術，以及可能遇到的問題。
段慕陽那筆蒼勁的字，一個個沉默地訴說著他的認真。
她第一次沒有扔。
這東西對她有用，為了一口意氣而將到手的經驗扔出去？
她是與段慕陽劃清界限，不是傻了。
飯送到嘴裡豈有不吃之理。
她自動忽略了某人已經送了十多年的飯，她都沒吃。
反正她也不會原諒他，還要白嫖他的。
想到這裡，她心中那股鬱結淺淡了些。
洞外遠處，段慕陽和杜鵑藏身的老地方。
連杜鵑都有些雀躍起來：“尊上，她收了！”
段慕陽極力克製著，卻還是憋不住興奮，他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加快了流速。
這是曆史性的進步。
他要再接再勵。
“光這樣還不夠，需要加把柴。”
杜鵑冰雪聰明，頭一次不明白尊上的意思：“加什麼柴？”
這一日，蘭清雅修煉之後，習慣性地出門看段慕陽又送來了什麼。
洞口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蘭清雅擰眉，但很快，她轉頭離開。
接連三日，都是什麼都沒有。
或許，他放棄了吧。
蘭清雅閉上眼睛，進入修煉狀態。
幾個時辰後，洞口忽然出現一個婀娜卻狼狽的身影，是杜鵑。
“仙子！仙子救命！”
蘭清雅冷笑，段慕陽的修為在魔界無敵，需要她救什麼命？
她起身走出山洞，冷冷地看著焦急的杜鵑：“彆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