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林阮問他,“怎麼了,你生氣啦?”
“沒有。”
這種情況還說沒有,許林阮不信,但她有點不太明白他生氣的原因是什麼,就因為她沒有給他打電話嗎?
祁越的表情很不耐煩,像是遇到了某種困擾,糾結了片刻,他又稍微收斂氣勢,一隻手碰到了許林阮放在桌上的手指,“你答應過我的,不和他接觸。”
許林阮覺得祁越有點不對勁,他說的不接觸是禁止一切交流,以往他的占有欲也強,但是還沒到這種地步,現在給人一種要窒息的壓迫感,她不可能一輩子被他這樣掌控。
她低聲問道,“你是不允許我和他接觸,還是所有異性的接觸?”
祁越抓著她的手指略微收緊了,過了好一會兒,他又鬆開了一些,像是妥協似的晃了晃她的手,笑著回應,“阮阮,我們暫時…先不要討論這個話題可以嗎?”
他坐到她旁邊來,語氣溫和了不少,像是在服軟了,“我不想跟你鬨彆扭的,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你陪我回家看看我爸可以嗎?我很久沒有回去了,等這段時間忙完了,你跟我一起回家可以嗎?”
“回家?也不是不可以。” 許林阮能感覺到他的不安,但他回避問題的態度讓她覺得很不正常。
“那好,我會儘快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 祁越直接將人摟進懷裡,迅速岔開話題,“下周好不好,到時候我來接你可以嗎?”
“可以。” 許林阮點頭應了,她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性格變得比以前更偏執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問題需要儘快解決。
畢竟要想發展一段健康的、愉悅的長久戀情,光靠一個人的妥協是不行的。
很明顯,他們之間的感情是有問題存在的。
午飯結束的匆忙。
許林阮回去的時候,辦公室裡的薑讓已經離開了,她沒太在意,想到祁越說的回家看看,就準備下周請個短假。
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但下午許舟又過來找她了,許林阮還覺得挺奇怪的,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為什麼一個接一個的,都要來找她?
“我來找你是有件事情要說,” 許舟低頭看著許林阮,他走到辦公桌前,“你沒有發現最近的祁越有些異常嗎?”
一個失蹤多年的人突然出現,除了長相跟以前差不多之外,性格、脾氣都跟幾年前的不同,這些難道不讓人覺得奇怪嗎?
許林阮抬起頭,細長卷翹的眼睫輕輕顫了下,那雙眼裡流露出一絲疑惑,“你想說什麼?”
許舟遞過去一遝照片,修長的手指搭在照片上,語氣淡淡的,“他最近一直都在監視你。”
照片上的內容記錄了她最近的生活日常,包括她見了誰,跟什麼人接觸,以及上午薑讓過來的事情都記錄其中。
許林阮沒有說話,她撿起照片仔細看了一遍,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中午吃飯時的對話,如果是在監視她的話,那麼一切就說的通了。
她和薑讓的接觸不是護士告訴他的,是他找人監視她得到的結果。
所以,他其實在騙她。
許林阮指尖摩挲著照片,稍微抬頭看了一眼許舟,“所以,這些事情,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許舟微微抬起眸,屋內的光線打在那張輪廓分明的側臉上,他很溫柔地笑了下,“阮阮,我好歹也是個生意人,這個世界上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情。”
他的本意是想讓她知道一件事,目前的祁越有些不太正常,她待在他身邊或許不太安全。
許林阮手指撥弄著照片,然後抬頭朝他笑了下,“好吧,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
許舟微微低頭看著她,“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現在在他身邊是不安全的,如果你願意的話,這段時間我可以幫你……”
許林阮覺得訝然,黑白分明的眼眸流露出一絲了然的情緒,“不用了,我暫時不需要你的幫忙。”
許舟頓了下,嗓音低沉的說出一個事實,“你真的不懷疑嗎?失蹤五年,官方都已經宣告死亡的人突然出現,並且脾氣、性格都和以前不太一樣……”
“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他看著她,語氣突然變得認真,“阮阮,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壞人的。”
他彎著腰,目光幽深地看過去,“而且,冒充他人身份並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他背後可能繼承的那些巨額財產,如果真的有不懷好意的人覬覦這一切,阮阮,你真的能肯定,那就是祁越嗎?”
……
辦公室裡的消毒水味非常淡,混雜著桌上的百合花清香,味道十分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