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屋漏偏逢連夜雨(2 / 2)

那一次反抗過後,他被打的一整天都爬不起來,阿薺也跟著他餓了一天。

之後陳笙就學會了聽話和順從。

季清夏又在碗架上取了一個竹製的小勺子。

書房。

季清夏將碗裡的粥分成兩份,稍多的那一份推到陳笙麵前,然後把筷子和小竹勺遞給陳笙。

“吃飯。”

陳笙不知道季清夏又想出了什麼折磨人的法子,但聞到米粥香味的阿薺已經伸著小手想要吃飯。

“爹爹~餓餓!”

陳笙下意識看向季清夏。

那人正夾起一根野菜慢吞吞的吃,就像沒聽到一般。

於是悄悄舀了一勺粥,吹涼了喂給阿薺。

撿到阿薺這半年來,陳笙每日隻敢偷偷留些米湯,再將嫩些的野菜儘量煮爛了混在米湯裡喂他,阿薺第一次吃到米粥,眼睛瞬間亮了。

將小勺子推向陳笙的方向:“爹爹,吃~”

這麼好吃的東西,要跟爹爹一起吃的!

陳笙再次看向季清夏,沒想到她也正看著自己。

手一抖,竹勺掉在了粥碗裡。

他等著季清夏宣判死刑,卻看到她微微勾起唇角,聲音溫柔。

“阿薺說的沒錯,你也吃。”

她喊了……阿薺?

陳笙機械般的喂阿薺吃飯,他不知道季清夏為什麼如此反常,隻能被動等待著不知何時會出現的暴風雨。

可一直到吃完飯,季清夏也沒做什麼。

反而收拾了餐具送進廚房洗刷。

季清夏走出書房後,陳笙逃命一般抱著阿薺離開了書房。

她在廚房裡,陳笙隻能躲進臥房。

不能出現在她眼前……哪怕能多躲一刻也好。

季清夏回到書房時意外發現父子二人已經離開了,想著大概是阿薺吃過飯後困了,陳笙帶他去臥房睡覺。

這樣也好,不然在她麵前,陳笙隻會更緊張。

長達半年的虐待傷害,豈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平複的。

與此同時,季家村村口。

一輛馬車緩緩停住,車簾被裡麵坐著的人掀開,露出一張凶神惡煞的臉來。

“停下來乾嘛?趕緊找季秀才要了錢,好離開這個破地方。”

說著一巴掌拍在趕車那人頭上:“還不快走!”

趕車女子摸了摸被拍的後腦勺,回頭看她:“老大,季秀才家在哪兒啊?咱們上次去的是季老大家,不是說季秀才已經被她娘趕出去了嗎?”

坐在車內的那人呼吸窒了一下,顯然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卻抬手又是一巴掌:“不知道還不趕緊去問!磨磨蹭蹭的連個路都找不到!下次這種活不帶你來了!”

“彆啊老大!”那趕車女子立刻討饒:“我這就下車去問路!”

那車裡坐著的女人叫劉英,是桐縣錢莊王老板手下專門收賬的打手,跟了王老板多年,身手又好,其他人都尊稱她為劉姐,常跟著她的幾個人更是直接喊她一聲老大。

誰人不知劉英功夫好手段又多,人家欠三錢她能追回二兩銀子,誰跟著她一起要債都能分得點油水。就說上次來季家村討債,那季秀才明明隻跟錢莊借了不到一兩的銀子,劉英卻生生跟季老大要了三兩半,這也虧得季老大家底還算殷實,不然一個莊戶人家哪能隨隨便便拿出這麼多錢來。

好巧不巧,趕車那人沒走兩步就遇到了出來串門的季老大。

季老大還記得她的樣貌,一見麵就心生防備,大聲道:“上次銀子都已經還給你們了,又來季家村乾嘛?!”

“嘿嘿,上次是上次,你女兒又欠了我們老板的錢,我們當然得來看看她。”

“不爭氣的東西……”季老大臉黑的不行:“我跟季清夏已經分家了,她是死是活都不關我事,你們去找她要錢,我是不會再替她還一個銅板了!不信你們去問村長,分家的憑據還在呢!”

“你這當娘的倒是絕情,真不怕我老大把季秀才打死?”

上次要債時季老大也曾想過反抗,但劉英一巴掌拍碎了她門口堆著的青磚,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季老大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替季清夏還錢。

季老大眉間似乎閃過些掙紮,卻仍是冷哼一聲:“你們要怎麼樣都跟我沒關係。”

“那成,你總得告訴我季清夏現在住在哪兒吧?不然我們可隻能找到你家去。”

季老大趕緊伸手指了指西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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