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江玉珠心下越發篤定季清夏就是裝出來的,伸手推開身邊的人:“起開起開,沒看到人家季秀才都已經坐下準備一展身手了?還不趕緊給我讓個位子!”
她直接坐在了季清夏旁邊。
季清夏仿佛看不到她一般,繼續翻著手裡的書。
這本《春秋》第一卷原身以前也有,隻是被賣出去了。她這會兒多看看,說不準還能背出來。
這可是書,是這個世界的稀缺資源,也是季清夏與係統進行交易的唯一籌碼。
這是她想做抄書匠的另一個原因。
書籍珍貴,季清夏短期內怕是買不起的,隻能通過抄書來儘可能的接觸其他書籍,用以兌換係統內的學習時間。
她不通農務,也沒什麼經商的天賦,現在再去學一門手藝更是來不及了,想來想去,唯一的出路還是讀書,科舉。
如果能考上秀才,每月津貼最起碼可以保證家裡的正常開銷,讓陳笙父子二人不用再跟著她餓肚子。
這就是現階段季清夏最大的理想了。
可惜書童動作極快,書才看了大半,筆墨紙硯已經在桌上擺好。
季清夏無奈放下手裡的書,挽起袖子,研墨。
前世教她書法的老師說過,研墨最是考驗人的心性。雖說現代社會大家多用現成的墨汁,但唯有親手研墨,才能更懂墨的習性。
濃淡,深淺。
墨條與硯台的每一次摩擦,都能幫助人快速沉下心來。
江玉珠那邊卻不用自己動手,早就有追隨者主動上前幫她研墨。
平心,靜氣。
季清夏目不斜視,提筆沾了剛研好的墨水,就抄剛剛看的那本春秋。
春秋也是季清夏熟讀的書籍,剛剛有心去背,讀過的部分已經背熟,幾乎不用去看桌上的書,一個個工整美觀的小楷字便從筆尖流出。
周圍全是看熱鬨的學子,但自從季清夏落筆,喧嘩聲便越來越淡,直到最後,四周已是鴉雀無聲。
季秀才這一筆小楷,竟與崇文閣的抄書先生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這人真的是季清夏?!
那邊也在抄書的江玉珠覺得氣氛有些不對,轉頭看到了季清夏紙上的字跡。
“不,不可能,這是你寫的?!這不可能是你寫的!!”
江玉珠猛的起身,身邊的人都被她嚇了一跳,離她最近的季清夏卻恍若不聞,下筆依然極穩,連一絲停頓都不曾出現。
站在季清夏身邊圍觀的一個學子突然小聲開口:“她好像沒看那本書,是默寫下來的……”
眾人聽到後不由得盯緊了季清夏。
果然,她低頭寫字,已然寫出了幾篇,桌上的書卻不曾翻動一頁。
原在櫃台處想著如何終止今日這一場鬨劇的周老板聽到聲音後好奇的走了過來,看到季清夏寫出的字,忍不住一連說出三個好字。
這字或許在一眾才子中算不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