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係統的效用,剛搬完麻袋時季清夏四肢都像要散架一般,可這一會兒,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又恢複了體力。可她深知陳笙是沒法恢複的這麼快的,她能看出陳笙在努力的想走的更快些,但沒走一會兒額頭便浸滿了汗珠。
若不是剛剛街上人多,這樣的做法太過驚世駭俗,季清夏其實早就想背著陳笙了。
“不……不用的。”陳笙慌亂推拒。
季清夏回頭,抬起一隻手給他看:“剛剛扛麻袋扛多了,手有些不聽使喚,我怕抱不住你。背著好不好?”
“我,我可以自己走。”
“嗯,我知道。”季清夏目光落在陳笙額頭那道可怖的傷口上:“我想背你,可以嗎?”
她同他商量的語氣太過溫柔,陳笙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他猶豫著趴在了季清夏的背上。
他可以拒絕善意,拒絕同情,唯獨拒絕不了季清夏這樣溫溫和和商量的語氣。
季清夏的背並不寬厚。
卻溫暖極了。
陳笙趴在上麵,生怕自己壓壞了她。
他知道自己天生高大,兒時起就比同齡的女孩子還高,一直被村子裡的人笑話。
他沒有玩伴,村裡的大人也經常當著他的麵談論,說他以後肯定嫁不出去。
就連把他撿回家的陳瘋子也斥他蠢笨如牛。
陳瘋子養了他二十年,心情好的時候會教他讀書認字,心情不好或喝了酒就動輒打罵。
像這樣被人背在背上,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不止……
今天,她還抱了他。
當時周圍那麼多人嘲笑議論,陳笙隻顧著害怕。
這會兒趴在季清夏背上,一顆麻木的心竟然逐漸恢複了跳動。
一下,兩下。
眼眶有些酸。
陳笙閉上了眼睛,不肯讓眼淚這樣落下來。
這算什麼呢……
從小到大,他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常被陳瘋子誇獎的性格還算得上倔強,怎麼這會兒突然……
季清夏聽到了陳笙有意調整的呼吸頻率。
“陳笙?怎麼了?”
“……沒。”
聲音是啞的,又和她穿越來那天的嘶啞不同,他似乎在努力壓抑著什麼。
“是不是身上的傷疼的厲害?”
她猜測著詢問。
“不,不疼……”
“那是……想阿薺了?”
陳笙依舊否認,隻是聲音顫抖的越發厲害。
季清夏溫聲哄他:“天黑之前就能到家,我們給阿薺帶了包子,他見到肯定十分開心。”
她說著,腳步又快了幾分。
進村之前,季清夏把陳笙放了下來。
村裡的人對他們二人都成見頗深,季清夏不想如此“特立獨行”的舉動被看到,讓村裡人再對陳笙徒增幾分敵意。
一進村便看到住在村口的季鐵花正在院子裡給菜地除草,她對著季清夏伸手招呼:“清夏!你才回來啊?我在草市上沒等到你,就駕車先回來了。怎麼樣,找到賺錢的營生了嗎?”
季清夏衝她笑:“還算順利。”
她回身找陳笙要了些銅板,招呼季鐵花出來,數出二十個銅板遞給她:“鐵花,這是早上坐車的錢。”
“哎你這是做什麼,大家都是鄉親,我這車本來就不收路費,就算不載你,也是要去縣城賣菜的。”
“一碼歸一碼,我坐你的車,自然要付你路費。”
“這……不行,這也太多了。”
“就當是還之前那些路費……說來還要多謝鐵花不與我計較。今後我每日都要去縣城,免不了一直坐你的車,你就彆推辭了,不然我真的沒臉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