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鐵花這個時間出現在書肆門口,季清夏看到她便覺不妙,趕緊問道:“陳笙出什麼事了?!”
“哎呀快走,咱們得快點趕過去!陳夫郎讓人欺負了!!”
季清夏心下一驚,立刻跟著加快了腳步。在她身後的馮芷微聽到“陳夫郎”三個字,猶豫了一下也跟在了後麵。
一邊走,季鐵花一邊跟她說明了事情的原委。
早上季清夏離開後不久,草市的人就漸漸多了起來。陳笙做的草編很得小朋友的喜歡,沒一會兒就開了張,那些竹籃竹筐精美又結實,價格還比店鋪裡的便宜些,也漸漸賣出去了不少。
生意還算不錯,雖然身為男子出來擺攤,陳笙一上午遭受了不少惡意的目光,但季鐵花就在旁邊,旁人見他們熟悉也就收斂了幾分。
然而臨近中午的時候,一夥混混進了草市。
季鐵花認識那群人,她們在縣城裡算得上十分出名,也是季清夏之前在縣城鬼混時的“朋友們”。
這些人都是些不學無術的無賴,整日遊手好閒的在城裡到處閒逛惹事。季鐵花這樣五大三粗的女人他們不敢欺負,見到陳笙倒是眼睛發亮。
“哪家的郎君出來賣來了?”
為首那個混混開口就是侮辱的話,季鐵花趕緊站起來趕人:“去去去,這是已婚的郎君,人家妻主就在離這兒不遠的崇文閣做事,你們少找麻煩。”
崇文閣好歹是縣城出名的書肆,季鐵花以為搬出崇文閣的名頭,那混混多少會收斂一些,可沒想到那混混聽到這話反而停下了腳步。
“崇文閣?喲……醜郎君,你妻主還是個讀書人呐?那可真不巧,我最討厭讀書人了。”
身後跟著的一個混混突然咦了一聲。
“大姐,這好像是季清夏的夫郎。”
“真的?”為首那個混混吃驚:“說起來確實有幾日沒見著季清夏了,怎麼著?去崇文閣乾嘛?沒讓周老板打出來?”
“大姐你還不知道?大家都在傳,說季清夏浪子回頭,改邪歸正了!現在天天在崇文閣抄書賺錢呢。”
“我呸!季清夏會抄書?那我張寧就能考上秀才!”
陳笙一直沉默不語,不想與她們爭辯。
她們爭了幾句,那叫張寧的混混目光又落在了他身上。
“我怎麼就不信季清夏能看上這麼個醜郎君呢?她在花樓裡可是不漂亮的不要,不懂情趣的也不要,明明是個泥腿子,還比誰都挑剔……嘖,真到娶親時候沒銀子了?塞給她這麼個醜東西都能接著?”
季鐵花先忍不住了:“你嘴巴放乾淨些!彆欺人太甚!”
“喲……賣菜娘子,你倒是挺喜歡給他打抱不平。怎麼?有一腿?”
陳笙對季鐵花搖了搖頭。
這群人就是如此,你任由她們說去,說一會兒無聊也就走了。
但季鐵花深知,這草市的攤販差不多都是固定的那一群人,流言要是真的傳起來,陳笙日後定然要在草市裡受儘排擠。
比如這會兒,周圍一圈人的目光都已經聚集在了這邊,人群中也傳來些議論的聲音,想來是沒什麼好話的。
於是季鐵花抬高了音量:“我呸,我跟清夏像是親姐妹一般,受她所托照看她的夫郎是應該的!倒是你們幾個,是不是看著清夏如今在崇文閣抄書嫉妒,故意跑這兒欺負人家男人,你們要不要臉?!”
季鐵花人長得粗獷,嗓門也大,這麼一喊小半條街的人都聽到了,無論是商販還是逛街的人都看向這邊,互相打聽著發生了什麼。
這群混混在縣城裡是出了名的,有季鐵花這一句故意欺負在先,眾人再看向她們的時候,眼神就不那麼友好了。
張寧何時被一個賣菜的泥腿子這麼指著鼻子罵過,氣的一張臉都紅透了,又恰好被身後的人流擠的腳步不穩,差點撞到陳笙攤子前麵那根竹竿,竹竿上插著的草編螞蚱掛在了張寧頭頂,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哄笑聲。
張寧好不容易摘掉了草編螞蚱,惱羞成怒的一把推倒了竹竿,踢開擺著竹筐竹籃的架子就要去抓坐在攤子後麵的陳笙:“奶奶的,都是你個醜八怪害老娘……”
季鐵花趕緊上前去攔,可對方人多勢眾,看她出手就都撲過來攔他,不過幾步的距離,季鐵花卻怎麼都趕不到陳笙身邊。
陳笙見張寧動手便往身後的柱子後麵去躲,但他本就跛腳,攤子又沒多大,哪裡能從張寧麵前逃開,周圍看熱鬨的人雖多,真說要惹上這群混混,又誰都不肯出手幫忙,隻有被幾個混混纏住的季鐵花在旁邊衝不過去乾著急。
眼看著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