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大終於還是離開了小院,隻是背影多了幾分落寞。
臥房。
阿薺被季清夏哄了一會兒終於不哭了,隻是小手還抓著她的衣服,顯然今日這一場鬨劇嚇壞了他。
陳笙在旁邊紅著眼睛盯著季清夏臉上那道紅腫的巴掌印,手指緊緊攪在一起。
都是他的錯,若不是他……
季清夏把阿薺放在床上,笑著看向陳笙。
“夫郎不哭~”
與剛剛哄阿薺的語氣一模一樣。
陳笙卻無法控製的落下淚來。
“……怎麼哭了?彆哭啊,真嚇著了?”季清夏抬手把人攬進懷裡,輕輕拍他瘦削的脊背。
陳笙淺淺搖頭,眼淚卻怎麼都控製不住。
“彆怕,經過今日這一遭,母親應該不會再來了。以後萬一再來,若我不在家,你就抱著阿薺躲去趙叔那兒?或者叫趙叔來找我回家,彆傻乎乎的讓人欺負。”
陳笙抽泣著,從季清夏懷裡直起身子,眼睛落在季清夏尚未傷愈的手臂上,又緩緩向上,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
“妻主,疼……疼不疼?”
季清夏這才知道陳笙是在意這件事,鬆了一口氣,笑道:“不是什麼嚴重的事,不用擔心。”
陳笙抿著唇不肯說話。
被季清夏放在床上的阿薺看看陳笙,又轉頭看看季清夏,小聲開口:“娘親,抱~”
季清夏趕緊抱起阿薺。
阿薺到了她懷裡才不再害怕,兩隻小手抱著季清夏的脖頸,安靜下來。
季清夏歎氣:“我本想著等過個兩三年再讓旁人知道阿薺的存在,如此模糊了他的生辰,就認作咱們的親生兒子。今日實在是迫不得已……”
季老大帶來的那群人都是季家村的人,今日過後,季清夏收養了個兒子這件事便不再是秘密。
陳笙最是清楚一個身世不明撿來的孩子,長大過程中要受多少欺辱,聽罷神色黯淡下來。
季清夏溫聲哄他:“彆怕,管他們的閒言碎語……阿薺自有你我護著,我不會叫旁人欺負了他。”
“妻主……”
她怎麼總是如此,能一眼看穿他的心事。
季清夏笑著看向陳笙:“夫郎,現在……是不是該算一下之前的賬了?”
陳笙茫然。
之前……什麼賬?
季清夏好心提醒:“前幾日,母親來過是不是?”
陳笙心裡一顫。
“我想想……應當是三日前,那天你送飯遲了,路上走的急,還誘發了腿疾。是因為母親來過,是嗎?”
“對不起,妻主……我,我不該……”
話未說完,季清夏輕歎一聲。
“陳笙,我們是家人。”
還想再多說些什麼,屋外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清夏!清夏!”
是季鐵花的聲音,季清夏與陳笙相視一眼,一同走出屋子,便看到季鐵花站在院外朝他們揮手。
“鐵花?你怎麼過來了。”
這個時間,季鐵花應該還在縣城賣菜。看她身後拉的牛車上還剩了不少沒賣出去的菜,這是提前回來了?
季清夏趕緊走出院子:“出什麼事了?”
“沒有沒有,是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