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德死了她傾家蕩產可能還賠得起,這,這,這可是朝廷命官,她就是有九條命也賠不上。
她一下子就慌了,哆哆嗦嗦喊道:“章,章,章丘,快過來,我腿軟。”
話才落,她身子就一歪,差點要倒下,幸好章丘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掌櫃的,咱就說能不能彆這麼浮誇呀!”
章丘覺著自己的心臟也受不住。
沈秋吟偏頭看著他,“還有更浮誇的,你要看看嗎?”
章丘連連搖頭:“算了算了,人老了,心臟不行!”
老者看著這一幕,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主仆倆還怪有意思的,都那樣難以形容。
不過考慮到這是金主,還是要給些麵子。
他努力保持嚴肅道:“咱就說這有事會不會是小事?”
她動作大的,他都以為自己診斷錯了。
真是個戲精,要是登台唱戲去,肯定能紅極一時。
她看著老者,眸中無神:“啥小事兒?”
她看著也不像小事呀,那李保德至少還吸吸鼻子發出點聲響,這薑泊清一動不動像具屍體一樣,莫不是都死硬了?
很有可能。
想到這一點,她十分真誠地問:“大夫,這世上有起死回生的藥嗎?傾家蕩產我也買!”
小二們也應和道:“我們幫她買!”
啊這……!
老者搖搖頭,張了張嘴欲將實情相告,沈秋吟卻突然嚎啕起來,聲音之大,震耳欲聾。
老者連忙捂住耳朵,祈求上蒼救救他,這姑娘,怎麼不給人說話的機會呀!
沈秋吟哭了好半晌,把未來的悲慘想了一遍,抽噎地都換不過氣來。
趁著這時,老者抓住機會,趕忙道:“他沒死!就是鬱結於心,有些胸悶氣短、少眠多夢!”
鬱結於心?
沈秋吟抹了把眼淚,黯淡的兩眼有了光,“真的?”
“我敢騙你嗎?姑奶奶!”
沈秋吟吸了吸鼻子,把堵住的氣換了過來,帶著劫後餘生的歡喜,一遍又一遍念著,“沒死就行,沒死就行!”
她笑得像個傻子,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章丘轉過頭,不想承認這是他們掌櫃,目光卻與老者對上。
他尷尬地笑了笑,“見諒見諒,我們掌櫃……她這裡……”
章丘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給了老者一個眼神。
老者秒懂,原來他們腦子都不好呀,難怪戲這麼多!
既然他們都沒事,那該散的也就散了。
天黑路滑,沈秋吟派人送老者回去,而後帶著剩下的人將睡在地上的兩人抬回房間裡。
幸好百膳樓裡有客房,不然這兩人還真隻能睡地上了。
送到房裡,將他們安頓好後,沈秋吟念著他們今晚辛苦,遂放了一天假,讓他們明天補覺。
夜半涼如水,她瞌睡又來,也不再耽擱,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隻是路過薑泊清的房間時,她若有所思停下了腳步。
就因為這小子,自己被嚇得腿都軟了,丟了好大個臉,若不向他討厭回來,是不是太吃虧了?
不如……,沈秋吟靈機一動,狡黠地笑了笑,眼冒精光,肚裡的壞水成形。
下一秒,便見她做賊似地推開了房門,小心翼翼走了進去,對著床上熟睡的人念叨:“薑泊清,你小子落在我手上可算完了!”
她指著薑泊清的鼻子,抬高了,弄成小豬樣。
讓你小子鬱結於心,害我擔驚受怕!
不整你一波,我屬實是和自己過不去!
隻見她拿出筆墨,就要在他臉上畫一隻王八。
落筆時,卻覺天旋地轉,手中筆墨落地發出“啪”的一聲,而她被薑泊清壓在了身下。
沈秋吟慌了,心跳加快,閉上眼睛,顫顫巍巍道:“薑泊清,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看看你有沒有踢被子,絕對沒做壞事!”
她心想著自己要見閻王了,臉都白了,可過了好久,薑泊清也沒出聲,隻是吸氣的聲音重了重。
沈秋吟睜眼一瞧,這人雙眸緊閉,睡得正熟,沒有半點要醒過來的架勢。
我去,這戒備心也太重了吧!
不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