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整日坐這兒,目光遠眺,一動不動,這比喻倒是很形象的。
係統覺著自己說得沒錯。
但她的反應卻是不對的。
若換做平常,它說這樣的話,沈秋吟已經突突地懟它了,可今日為情所困,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隻“哦”了一聲。
係統唉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當日就給人家答案,那還有現在的事。
人呀!還是要任性而為,拖拖拉拉,難成大事。
沈秋吟悶著聲說:“你不懂!”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要想的太多,要承擔的太多,任性而為,隻能是孩童。
係統又輕輕地唉了一聲。
大雪還在簌簌地落,長街一片雪白,所以對麵商鋪簷下掛著的紅燈籠格外顯眼。
她看了一會兒,移開目光,看著一望無際的長街,眼中一片迷茫,了無生趣地趴在櫃台上。
長街上,遊人如織,個個都撐著傘,時而停在小販的攤前,時而與友人說笑兩句。
過年了,一切都是熱鬨的,唯有沈秋吟,無端生出了落寞。
因為那個承諾要來聽她答案的人沒有來。
而她,也已經想好了答案。
隻等,那人到來。
她在櫃台從白日坐到晚上,又從晚上坐到打烊。
小二們已經換下了做工時穿的衣裳,與她打了招呼後往家去。
沈秋吟算好了今日的賬,正準備關上門。
一個撐傘的男子在這時匆匆進店。
他收起雨傘,拂下肩上的雪,還跺了跺腳。
沈秋吟看過去,是陸昭明。
她驚訝道:“都這個點了,你不回家,來這兒做什麼?”
陸昭明解釋道:“本來應該回家的,可答應了一人,要替他傳話,自然得來。”
“傳話?”沈秋吟疑惑道,“替誰傳話?”
陸昭明翹起了嘴角,意味深長道:“你說呢?”
沈秋吟瞬間明白過來,答道:“薑泊清?”
陸昭明點點頭,“他去臨安了,讓我給你說,等他回來,再來聽你的答案。”
沈秋吟一愣。
她,她以為他已經不想知道她的答案了。
原來是去臨安了。
今日的失落在這一刻一掃而光,堵在心裡的那股氣忽然也順暢了。
沈秋吟的臉上終於帶上了一點笑意。
她又問道:“是去查吏部尚書的案子嗎?”
提起這個案子,陸昭明難得沉重,他點了點頭,沒說什麼,沈秋吟也識趣地沒追問下去。
大晚上的,這些掃興的事不能多提,陸昭明轉移了話題。
他說:“看在我幫忙傳話的份上,能給我來點飯麼?為了查案子,我都餓一天了,胃都疼了。”
“想吃什麼?”
陸昭明也不知道吃什麼,讓她隨意做,他相信她的手藝。
沈秋吟想了想道:“既然一天沒吃飯了,那就清淡點吧,給你來個龍井蝦仁配小米粥?”
“好。”陸昭明應道。
沈秋吟去了廚房,大堂裡空無一人,陸昭明一個人待在那裡,覺著瘮得慌,遂也跟著她去廚房,幫忙燒火。
沈秋吟見了,笑道:“怎麼你們都愛來燒火?”
薑泊清是,李保德是,如今陸昭明也是。
他一邊拾柴,一邊說:“我來燒火,那是因為我隻會燒火,不是愛。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