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不消說。
刀子嘴,豆腐心。
秦雲盞輕扯唇角,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將腰牌抵在心口握緊。
這時他聽一人笑道:“一塊腰牌就讓你感動成這樣,怪可憐的。”
說話的正是一日未見的黎真。
鳴鼎劍宗的人出場都是這般趾高氣昂,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優越感,秦雲盞隻當沒聽見他話裡話外的嘲弄,懶懶的將腰牌往腰間一扣,“我師兄師尊都不在,黎教習有何貴乾?”
“我不找他們。”黎真說。
“那就是來找我的了。”秦雲盞輕輕一笑:“黎教習應該挺驚訝我居然能在扶玉仙盟找到不錯的容身之處,對吧?”
他一點兒也不頹廢,讓黎真略感挫敗。
“你還真當自己進了個金窩窩。”黎真冷笑一聲。
“我師兄可是修真界首屈一指的修真奇才。”秦雲盞豎起大拇指,比自己飛升了還驕傲,“十八歲洞虛!試問誰還有這本事!”
黎真:“區區洞虛!”
秦雲盞:“?”
你有事兒嗎?
師雲琢自己說“區區洞虛”是自謙,你說他“區區洞虛”是幾個意思?
“敢問你特麼是個什麼境界?”秦雲盞開始磨牙。
“我?我是什麼境界不重要。”黎真一梗脖子,大言不慚,“師雲琢十四歲結金丹,十六歲化元嬰,十八歲就入了洞虛境界,至今已過近十年,他卻還是洞虛,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秦雲盞目光微凝,語氣森然。
“意味著他這輩子也就是洞虛了。”黎真言之鑿鑿,“他犯了修真路上最大的忌諱,為天不容,自然不能更上一層樓。”
這話多少有故弄玄虛之嫌。
書中未曾提及過這些,秦雲盞心底存疑,他很想問,但心知此時問了便是中了黎真的圈套。
秦雲盞翻了個白眼。
“那又怎麼樣?你個死開光!”
黎真:“??!”
他一時不及細想秦雲盞如何知道自己的修為境界,臉色漲紅,“你懂什麼!我等修仙上無封頂,那是前途無量,遲早有一天會超過他!”
秦雲盞:“哦是嗎?你個死開光。”
黎真的腦仁子滾燙,差點氣的記不住柳吟川對他的叮囑。
“你不信是吧?那我再告訴你,你引以為豪的師尊蘇九重他都乾過什麼好事——”
秦雲盞突然捂住耳朵,“我不聽!”
黎真:“???”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秦雲盞說:“死開光少在這兒搬弄是非!”
黎真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他勃然大怒,“你是沒有彆的詞可以說了嗎!”頓了頓他咆哮,“你以為你舍棄的是誰遞來的橄欖枝!我告訴你秦雲盞,你若聰明些,現在就原地磕九個響頭,誠信懺悔你那不識泰山的罪過,鳴鼎劍宗沒準還會為你留個一席半席,可你若執意作死,遲早跟蘇九重還有師雲琢他們一樣!跌入塵泥受人恥笑——”
秦雲盞:“開光開光開光死開光!”
黎真炸了,罵了句娘反手拔劍,“你笑我開光,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秦雲盞站著未動,瞳孔中映出茂盛竹林,風卷葉旋,黎真拔劍的瞬間一道更為璀璨的劍芒亮起,從黎真的虎口處穿過!
黎真“啊”的一聲慘叫,捂著拔劍的手原地跳腳,有血從五指縫裡滲出,劍則“鐺”的又沉入鞘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