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話術,話術你懂不懂!”鳳襄抓了他的手,塞了半把剝好的瓜子仁給他。
“那我覺得師尊應該表現的再痛心疾首一點兒,我都性命垂危了,他咋還這語速這表情,戲太差了!”秦雲盞欣然接受,掉頭給師雲琢送過去,“師兄你吃不吃瓜子仁兒。”
鳳襄:“???秦雲盞,你拿我剝給你的瓜子仁兒給師雲琢獻殷勤??過分了吧!”
師雲琢:“我可以吃。”
鳳襄:“???師雲琢,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不吃這些沒營養的東西嗎!!”
那廂陸文韜飛的最遠,他跌坐進人家的雞籠裡,深陷其中,半天也起不來,他使勁擰腰擺臀,帶著雞籠一起側翻於地,好不容易才解救了自己。
“你那徒弟分明就是妖孽!”他怒氣衝衝的跳起來,指著蘇九重道:“乘風刺他也是因為洞悉了他的本質,懲奸除惡罷了!”
“所以,你承認是柳乘風先動的手咯?”蘇九重提起不周,並指緩慢的擦過劍刃。
陸文韜的表情一僵:“我——我可沒這麼說!”
“可你方才就是這麼說的,大家都聽見了。”蘇九重道。
“哇,師尊好像一下子變聰明了好多!”秦雲盞嗑瓜子磕的起勁兒,看戲看的更來勁兒。
“你以為呢!”鳳襄笑道:“九重仙尊當年好歹也是行走四方的名劍修。”
“那他還被我師兄誆騙,難不成,大智若愚?”秦雲盞道。
“他那不是被你師兄誆騙,是他本就醒悟,隻是礙於沒有一個合適的台階下。”鳳襄哭笑不得道:“你師兄七竅玲瓏,便故意為之,問起來就是弟子脅迫師尊,那師尊的顏麵是不是好看多啦!”
秦雲盞驚了:“......這裡頭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呢?”
師雲琢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說不出是嫌棄還是同情。
“我看不太聰明的人是你吧。”
秦雲盞:“......”
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試著轉移重點,“那什麼,你們都不下去幫幫師尊嗎?他一個人被這麼多人欺負——”
“你確定他是欺負的那個?”鳳襄在旁邊兒樂道。
秦雲盞默了片刻:“......倒也不是很確定。”
鳳襄怡然道:“相信我,這些都是小場麵。”
“修為境界的差距哪怕隻是一層也如山巔穀底。”師雲琢道:“你不必太過擔心。”
“啥意思?”秦雲盞傻傻道。
“他的意思是你師尊可以打一百個!”鳳襄道。
“如果把一個宗門比作一棵樹,門中弟子是外人可見的枝葉,繁茂與否靠弟子修行發展,但宗門之主卻是樹之根基,若他都不能站穩根基,支撐頂端生長,那無論我們如何儘心儘力,都不會被人放在眼裡,宗門便永遠隻能是一盤散沙。”師雲琢道。
“我懂了,所以你是特意讓師尊在他們麵前立威的!”秦雲盞興奮道:“要告訴他們隻要蘇九重不死,簫下隱便永生,門中弟子便不能任人欺淩,叫人輕看。”
那廂,鳴鼎劍宗的眾人都陸陸續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你扶著我我扶著你,衣著淩亂,麵色是氣血瘀滯過後的青白。
“蘇九重,你以為你今日持強淩弱,會有好結果嗎!”陸文韜咬牙道。
蘇九重直接把劍提起來了,明晃晃的指著陸文韜,“你是覺得方才不過癮嗎?那我們不如換個寬敞地方再來比過?”
“誰要跟你比劍啊混蛋!!”陸文韜連退四退,“我今日便回去稟報宗主!”
“你要讓柳吟川來跟我比劍嗎?”蘇九重“咦”了一聲,斟酌道:“那我得約個良辰吉日,柳吟川這個修為還行,我騰出兩個時辰的檔期應該差不多夠了吧——”
“你腦子裡是隻有比劍嗎!!”陸文韜感覺對方完全找不著重點,他一腔怒火鐵拳都像是砸進了棉花裡炸了,憋得是滿臉漲紅,聲嘶力竭:“我是說要讓宗主將你的惡性公布於世,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德行敗壞!不配修行!”
“啊?不比劍啊。”蘇九重的嘴角一垮,“那你跟我這兒廢什麼話?”語畢他一劍劈出,砸向陸文韜,“快滾!”
“轟”
煙塵紛飛,劍意滔滔。
牆頭上的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抬起了手,擦臉的擦臉,揉眼睛的揉眼睛,捋衣服的捋衣服。
“感覺......完全用不著講道理呢。”秦雲盞幽幽道:“舌戰群儒的我像個大傻子。”
“不是,雲琢,你能不能跟你師尊打個商量,發脾氣歸發脾氣,老損壞東西乾什麼呢?公共財物是無罪的。”鳳襄擰著眉頭道:“你看我這才剛給你的房間修了窗戶和牆,咋的我現在還得去給你們簫下隱去修街麵兒是不是?”
師雲琢呼出一口氣,轉身躍下圍牆,“彆修了,直接賠錢吧,比較方便。”
鳳襄:“???大哥,你認真的嗎!!”
“我覺得我師兄說的有道理。”秦雲盞在一旁抱著手臂,閉眼點頭:“我們劍修嘛,總歸是有點克幾不住幾幾!”
鳳襄:“你們個屁啊,你小子還沒正兒八經開始修呢!好的沒學到,儘學這些糟粕了!”
“那我遲早會修的嘛!不過師尊有句話說的是真對啊!秦雲盞激動到星星眼:“大乘境真的可以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