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盞撚了撚手指,那超市撚厲的感覺猶存,竟有幾分不真實。
他居然這麼輕而易舉的......拿捏了師雲琢。
早先一刻師雲琢的反應叫他眼睛都直了,猶如玉山傾塌,趴伏在他身上。
師雲琢本就生的比他高大,這般幾乎將他完全罩住,下頜抵在他肩頭,粗糲克製的呼吸,身體也在細微的發著抖,仿佛遭受重創。
秦雲盞就這麼越過他的肩膀望向石窟的頂端,心跳如擂鼓,另又覺得好笑。
大抵是因為他在二十一世紀活到快三十歲才暴斃,如今雖然落到這少年人的身體之中,皮囊稚嫩,但實際閱曆遠較二十八歲的師雲琢豐富,心態也更開放。
相比之下,師雲琢簡直是清純......哦不,單純!
“師兄......”他開口剛想說點兒什麼打破這僵局,師雲琢已經閃電般翻坐了起來,一邊提褲子一邊傾身衝出洞穴之外。
“喂——”秦雲盞有些措手不及,不禁愣住。
洞穴外頭雨勢纏綿,“嘩嘩”作響,師雲琢卻恍若不覺,毅然前往,頭也不帶回一個的堅決。
這場麵還真是......說不出的怪異啊,宛如一夜風流過後誰不想負責似的。
秦雲盞擰緊了眉頭。
若要細究,看師雲琢這含羞帶臊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他把師雲琢怎麼了呢。
至於嗎?解決個私人問題而已,人活一輩子,誰還沒個窘境了。
他們可是世界上最親密無間的師兄弟啊!
師雲琢從外麵衝了個透心涼回來,渾身上下濕的像個落湯雞,烏黑的眉眼與長發穠麗欲滴,但人看起來是正常了不少。
他走到秦雲盞身畔坐下,起了個火堆,一聲不吭的坐了片刻,忽而背對過去,弓著身將衣衫脫了。
吸飽了水的衣衫堆落在一旁,就著火堆烘烤,他寬闊的肩背、窄而緊致的腰線便露了出來。
一塊塊肌肉如良玉雕塑,結實健美卻不顯得賁張。
秦雲盞盯著看了兩秒,一直沒等到師雲琢同他出聲交流,對方的腰杆兒抻的筆直,甚至沒有要回頭的意思,他終於從中體會到了一種名為“見外”的情緒。
“外麵的雨很大麼?”秦雲盞道。
他的語調輕柔隨意,師雲琢默了片刻,答道:“大。”
“那我也去衝個澡。”秦雲盞說:“身上又是血又是土,怪難受的。”
說完,他也不聽師雲琢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便裹著師雲琢的袍子起身出去了。
待他回來時,師雲琢已經將裡麵的衣衫一絲不苟的穿好了。
空氣中那種絲絲縷縷的尷尬氛圍也隨之得到了舒緩,秦雲盞不著痕跡的輕揚唇角,埋頭去擰身上同樣濕噠噠的衣衫。
他一邊兒擰,那水就跟溪流一樣往下淌,師雲琢在一旁看了幾眼,很快就看不下去了。
“脫了。”他言簡意賅道。
秦雲盞“啊”了一聲,撇嘴道:“你確定?怕你不好意思跟我坦誠相對啊!”
師雲琢:“......”
師雲琢:“我沒脫,就不算坦誠相對。”
秦雲盞:“哦。”
他心想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我都是無所謂的。
秦雲盞脫衣服脫的飛快,旋風似的將一身層層疊疊擰成一股甩出去,差點兒沒掉進火堆裡燒著了。
師雲琢在一旁看的瞳孔巨震嘴角抽搐。
秦雲盞絲毫沒注意到,美滋滋的往火堆旁盤腿一坐。
他自然不像師雲琢那般寶相莊嚴端坐如鐘,動個不停,一會兒抻抻胳膊,一會兒伸伸懶腰,一會兒挺挺胸,將少年人柔韌的身體條件展現的淋漓儘致。
師雲琢在一旁瞧著,竟不如從前一般挪開目光了,隻是瞳仁裡幽深一片,他薄薄的眼皮子下壓,最終忍無可忍的問道:“你為什麼可以那麼熟練?還那麼坦然?”
秦雲盞抬頭,臉孔白皙清秀,懵然道:“什麼登西?”
師雲琢:“......沒什麼。”
秦雲盞:“???”
感覺他的美人師兄好像又在跟自己較勁了。
不過現在的秦雲盞已非從前的秦雲盞,麵對如此情況,他早已能處理的遊刃有餘。
“我們現在是在哪兒?”他環視四周,調轉話題問道:“為什麼沒見到旁人呢?”
果然,談及正事,師雲琢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他正色道:“我們如今還在一處符之鏡中。”
“還在符之鏡裡麵??”秦雲盞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
“你此前與石鳶就已經誤入了一處符之鏡,至少是大洞天級彆。”師雲琢道:“祁掌教勉力也隻能打開幻境一縫,隻能供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