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沒有人聽見藺少梧與裘難最後說的這些話。

那些隻言片語都對著天地清氣被符之鏡大肆吸了進去,天穹之上霞光躍現,七彩之色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龐大漩渦,瑰麗且震撼。

不知過了多久,半空中璀璨的光才一分分黯淡下去,北山上方的天和地逐漸恢複了它本來的麵貌。

所有的幸存者都被這兩股可怕的大乘境符意衝擊到三魂沒了七魄,難以回神,秦雲盞被師雲琢護在身下,此刻也有些腦袋瓜子嗡嗡的,被震的想吐,他艱難的抬起頭來,四下張望著不見藺少梧和裘難,隻看見祁紅藥跪坐在地,顫抖的握著一塊掌門令牌。

“紅姐!”秦雲盞二話不說就跳了起來。

“雲盞!你慢些跑!”師雲琢緊跟其後。

兩人一前一後奔到祁紅藥身邊,發現這一直堅毅傲然的女子此刻滿臉是淚。

“我去......這算什麼啊?”秦雲盞震撼到喃喃,“藺宗主......回不來了嗎?”

“不回來了......”祁紅藥垂首低泣,“符之鑰被毀......就再也出不來了。”

“他不要懸鏡門了?”秦雲盞駭然道:“說不要......就不要了?!”

他扭頭去看師雲琢,顯然是費解至極,“我們師門爛成這樣,師尊也沒有說不要就不要啊!藺宗主何故歉疚至此?!”

師雲琢無聲的歎了口氣,道:

“你難道不覺得,藺宗主與我們的師尊,其實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嗎?”

秦雲盞微微一愣。

是了。

細細想來,蘇九重雖然身體力行的擺爛,但是對簫下隱居實則心懷希望,藺少梧則恰恰相反,他對治理門派毫無意願,隻是出於道義和責任,被迫被捆在這處看似寶座實則為囚籠的位置上,看似認真勤懇多年,實則是自我壓抑克製了多年,一朝爆發,便是不可收場。

雖然他並不知道藺少梧與裘難兩人之間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藺少梧身上的那份飛蛾撲火般的狠勁兒卻是昭然若揭。

秦雲盞張了張嘴,終究沒能再說出一個字。

就在這時,他聽見有人啞聲道:“所以呢?所以我門中的江師弟與劉師弟......就都白死了嗎?”

秦雲盞抬眸,發現柳乘風不知何時已駐劍站了起來,對方眼中含淚,期期艾艾,悲憤不已。

“不是吧?這種時候你還要興師問罪?”秦雲盞開始捋袖子了。

師雲琢比他理智些,冷然道:“柳乘風,此事顯然大家都是受害者,你這樣不合適。”

“什麼叫大家都是受害者?”柳乘風怒聲道:“裘難是懸鏡門中的罪人!但他二十年不曾作惡,怎麼偏偏在你秦雲盞在的時候就出來奪舍殺人了呢!況且,我們大家都親眼看見,是你炸毀了這懸鏡門的眾多墳陵,放出了裘難!歸根結底,你還是逃脫不了罪責!”

他這麼說著,鳴鼎劍宗那些重傷的弟子們紛紛附和。不僅是他們,懸鏡門中的弟子們半夜前來遭受無妄之災,又逢宗主崩逝之慘劇,滿腹苦水無處傾倒,便也有樣學樣的罵起秦雲盞來。

祁紅藥此時無暇約束,柳吟川又作壁上觀,秦雲盞瞬間成了山頭上的眾矢之的,這群人罵的極難聽,爹爹媽媽悉數問候,忽然間一架劍舟自遠處飛來,款款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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