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盞沉默了許久,問出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
“師尊,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蘇九重拒絕的彆提有多乾脆了,“我當然不要啊!我心裡有人兒了!”
“你說師娘吼。”秦雲盞斜眼兒瞪著他。
“對啊!”蘇九重說:“她永遠在我心裡。”
說話氛圍莫名的就變得深情又哀婉了起來。
師雲琢禁不住揉了揉眉心。
“師尊,不然我去給你把藥熱熱喝了。”他善意的提醒道:“你還是洗洗睡吧。”
“成,那你倆彆吵架。”蘇九重絲毫不做他想,依舊關懷備至道,“聽師尊的話,千萬彆吵架喲,同門師兄弟要相親相愛喲。”
“放心吧師尊。”秦雲盞張口就來:“全世界沒人比我更愛我師兄了——”
師雲琢:“……”
托蘇九重的福,本來很好吵的一件事,突然就變得有些滑稽。
將蘇九重哄去睡覺,師雲琢將他門外的清淨結界又加固了一層,這才折返回來,他往秦雲盞對麵坐下,淡聲道:“那你留下講道,我去辦任務。”
“彆啊師兄!你怎麼能被師尊帶跑偏了呢!”秦雲盞振臂大呼,一腦門官司道:“我才不是要跟那些小女修打交道!我這人最不愛跟小姑娘打交道了!我寧肯出去打架!”
師雲琢“唔”了一聲,垂眼道:“我想也是。”
秦雲盞稍稍一愣,橫目看過來。
“那你到底在氣什麼?”師雲琢問。
“我......”秦雲盞舔了舔嘴唇,變得有些支支吾吾的,“我這不是......擔心你用眼過度變成瞎子麼!你本來眼神兒就不好使。”
師雲琢:“哦。”
“......”秦雲盞咬了一下後槽牙,“我還怕你被她們搶走了。”
師雲琢一怔。
他沒有看秦雲盞,隻是耳邊聽那小狗棄療了似的絮絮倒苦水,“你是我師兄,老被她們纏著像什麼樣子啊......我還聽他們說讓你去他們羅刹闕小住呢,你走了那我跟師尊不就孤寡了!真是的......”
把這些心裡的陰暗麵都說出來,可真是丟人。
師雲琢沒說什麼,輕輕的呼吸著,屈指摩挲了一下袖口,“胸口的傷是怎麼回事?”他跳過了這個會讓小狗尷尬的話題。
“啊?”秦雲盞愣了一下,低頭道:“哦!摔的。”
“不疼?”師雲琢道。
秦雲盞剛想說“不疼啊,沒多大事”,但發現師雲琢一直沒有正眼看他,語氣淡如煙塵,不禁生出幾分彆扭心來。
“疼啊,可疼了。”他是鐵了心的要吸引他師兄的注意力,哼哼唧唧的挺胸道:“你看你看,還滲血呢!”
師雲琢終於認認真真的看向了他。
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溫潤的眸子裡如有冰火交纏。
“我去給你找藥。”他一撐桌緣起身,“坐著等我。”
秦雲盞重重的“嗯”了一聲。
他從師雲琢的眼睛裡看到了“心疼”二字,頓時覺得十分滿足。
師雲琢拿了藥回來,秦雲盞埋頭給自己象征性的抹了兩下,適逢石鳶風風火火的上山來,他忙將外衣裹上。
“那麼見外乾嘛!”石鳶說:“都是自己人!不穿也沒事兒啊!”
“開玩笑!這點羞恥心我還是有的!”秦雲盞說。
師雲琢在一旁輕輕哼笑,意味不明。
石鳶如今已然是招搖山上的常客,簫下隱居的傳送路線她摸的比麻將牌還熟。自從把簫下隱居和懸鏡門的聆廟都重新裝修過了之後,石鳶就大大方方的在招搖山腳下發展起了旅遊業,賣茶的茶攤,抬人遊外山的轎行,甚至還有專門替不認字兒的老百姓寫聆廟拜帖的書行,價格公道,薄利多銷,也替這些個宗門引流了不少的信徒,不可謂不是雙贏。
“石老板,不是說年底會幫我們簫下隱居擴建一個道場出來嘛!”秦雲盞拿她打趣兒。
“彆提了。”石鳶大馬金刀的往凳子上一癱,嬌嬌小小一少女就差給手裡轉兩個鐵核桃,滿麵愁容,“本來是可以的呀,但是誰知道九重仙尊吃的藥,裡麵有一位藥引子,它漲價了!”
作為簫下隱居的女東家,石鳶精準拿捏著簫下隱居的經濟命脈,多少錢拿來搞建設,多少錢拿來買米買糧,還能存下多少錢來繼續錢生錢,無不是安排的妥妥當當。
哭窮,這還是第一次。
雙雲對於石鳶的捉襟見肘是深信不疑。
“漲了多少?”
石鳶比劃了一個“二”。
師雲琢:“兩倍?”
秦雲盞:“二十倍?”
石鳶炸毛:“是兩百多倍!”她拍案道:“都直接上趕著稱金子啦!就離譜!照這麼下去!九重仙尊三天後就該沒藥吃了!”
“怎麼會這樣!”秦雲盞震驚道。
“這就是商場,商場如戰場啊!”石鳶著:“雲盞,想想辦法開源吧!我看你們仙市的靈石和我們集市的銀兩兌換比例相當高,你每次去出任務,都不曉得把那些妖怪屍體庖丁解牛的帶回來,好去仙市上賣一賣麼?那可都是上好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