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媛看向滕老頭,“你瞪我做什麼?我說錯什麼了嗎?”
滕老頭梗著脖子說道,“我那是有主見、執著。”
鳳媛哼了一聲,“說好聽了是執著,說難聽了就是固執。”
“你...”
滕老頭還想反駁,被鄧宏昌打斷了。
“爸,你和我媽這麼多年沒見麵了,怎麼一見麵就吵架,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鄧宏昌兩頭勸,“媽,你也知道我爸就這個脾氣,你就彆跟我爸計較了。”
麵對兒子的時候,鳳媛的脾氣耐心還是要好很多的。
“我就是不跟他計較才來祥瑞餐廳見的你,要不然,我就直接讓人把你帶到外邊見麵了。”
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對滕均生埋怨歸埋怨,但那種埋怨到底是淡了許多。
特彆是知道兒子滕昊陽還活著,日子過的也不錯,那份埋怨更是淡了許多。
隻不過,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氣不過,有那個結。
看到滕均生這倔樣,她就忍不住想要和滕均生吵。
鄧宏昌順著鳳媛的話說道,“嗯,我媽最大度,最好了。”見鳳媛的臉上有了些許笑容,他趁機說道,“媽,這麼多年沒見了,你就當給兒子個麵子,彆和我爸置氣了,我們一家人和氣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多
好。”
他強調了一家人,還是說的生活在一起,言外之意就不止是這一刻的和氣,而是要一家團圓。
滕均生自然也聽出了鄧宏昌話裡的意思,他有些期待的看向鳳媛,等待鳳媛的回答。
說實話,他也是比較期待闔家團圓的。
鳳媛眸子動了動,活到這個歲數她哪能不知道兒子話裡的意思。
她拉住鄧宏昌的手,說道,“昊陽,你讓我不和他置氣我可以答應你。但生活在一起媽沒法做到,你應該也知道媽為什麼和他離婚,他的心裡隻有他的廚藝,根本就沒把我們母子放在心裡。
當年,若不是他的固執,你也不會被人推到海中,我們母子也不會分開這麼多年。”
當年的那件事,一直是她心裡解不開的結。
她十月懷胎生下了滕昊陽,卻要忍受二十多年的骨肉分離,她甚至連滕昊陽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那種痛,隻有她自己才明白。
即使這些年有司徒朔養在身邊,司徒朔也很孝順懂事,聰明能乾,可每每想到失散多年、音訊全無的滕昊陽她的心就一陣陣抽痛。
滕老頭聽著,臉上劃過一抹內疚。
他這輩子向來問心無愧,唯一內疚的就是當年的事,他因為堅持心中的公平,倔強的不肯向惡勢力低頭,結果間接害了他的兒子,也傷害了他的妻子。
鄧宏昌喉嚨哽咽了一下,握住鳳媛的手,“媽,你心裡的苦我明白,我知道你是因為我的事才和我爸離婚的。
但是,那些都過去了,而且我也好好活著呢,不是嗎?再說,當年的事也不能怪我爸,歸根究底都是雲家的錯。”
“你啊,哎。”
鳳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鄧宏昌說的這些她其實都明白,可她就是忍不住埋怨滕均生。
因為,在她心中沒有什麼比兒子的安危更重要。
鄧宏昌見自己說的話他媽聽進去了,便扭頭看向滕均生,給滕均生打了個眼色。
爸,我能說的都說了,把道理給我媽講明白了,接下來就要靠你了。
光他勸不頂用啊,也得他爸給力點,哄一哄他媽才行啊。
誰說老夫老妻就不需要哄了,解鈴還須係鈴人。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滕老頭知道也該自己上場了。
鄧宏昌見他爸終於要主動開口,解開矛盾了,他適時的從客廳退了出來,將空間留給老爸老媽。
他爸這麼好麵子的人,肯定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麵給他媽說好話。
就這樣,客廳裡隻剩下了滕老頭和鳳媛兩個人。
沒有鄧宏昌在,滕老頭也確實沒有像之前那麼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