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們沒人在乎她身上的衣著是什麼時候乾透的,隻在帶了她進司馬府的那刻,直奔謝屹支所在之地。
到了地方,一人先進去稟報。
不幾息,又快步出來,抬手示意溫嫽進去。
溫嫽望望眼前這道門。
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踏進去。
也是她才進門的那刻,門在她身後被人又關上。
溫嫽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她抬眸,正全心麵對眼前打來的三道目光。
一道是最先向她掃來的羌申,一道是一個她不認識的人,個子比謝屹支稍矮一頭。
最後一道,便是謝屹支。他是從始至終一直看她的,也是唯一能決定她殺了人後,是生是死的。
溫嫽緩慢於三道目光中作禮,垂下了頭。
這短暫的片刻,無人說話。
羌申心中是最複雜的,他一直以為,她是個柔弱,沒什麼攻擊性的人。可剛才……剛才卻聽一掾屬來報,她奪司馬府虎賁佩刀,持刀殺人。
那名虎賁還是常年近身護衛主公的人,主公特地派了他送她回羌府。
羌申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這件事……他也不知道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
原本她要是什麼也不做的話,應該再過個幾日十幾日,主公對她好感越甚,她是能進司馬府的。
現在,現在的話,萬事難料。
……
溫嫽垂眸間,覺得身邊有些太安靜了。
謝屹支既不問,又不語,壓她來到底是什麼態度呢?
不禁鬥膽,無聲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這一下,正好和謝屹支目光對上。
原來,他仍然一直在看她。
隻不過之前是看她的發頂,以及她幾乎被血浸透了的衣裳,現在,則是看她脖子上的那道淤青。
雪白的脖子上是清晰勒出的五個指印。
謝屹支不曾想溫嫽敢生殺人之心。
更不曾想她明之不敵,還敢欺身上前。
聽到掾屬快速向他稟報情況時,他望向那個方向想了許多。
謝屹支繼續看著溫嫽,也不知一直到底看個什麼勁。
“為何殺人。”
終於說了自她被壓來後的第一句話。
溫嫽實話實說。
“他是我血海深仇。”
“溫家覆滅,他是罪魁禍首之一。”
是殺了她父母的人。
謝屹支緩慢揚起了目光。
溫嫽以額叩手,“我知今日給您添了亂,因奪刀之罪您要如何罰,溫嫽都甘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