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浮世繪(二十二)(2 / 2)

奴良滑瓢欠了欠身,“森大人。”

暖調的燈光照亮了桌上大貓雪白的皮毛,貓咪打完招呼又張開嘴打了個哈欠。它是隻白色的長毛獅子貓,體型比正常貓咪大至少三圈,但並不顯臃腫,恰恰相反它長得極其好看,毛發蓬鬆,體型漂亮,眼瞳還是稀有的暗金色,完全是每一個人類的夢中情貓,照片放網絡上點讚數眨眼就能破萬那種。

雖然這隻夢中情貓剛剛在外頭鬼混了一天,像某些中年失業大叔一樣,直到深更半夜才帶著一身酒氣醉醺醺地回來。

神久夜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找到屋子裡濃鬱酒香的來源,一個放在牆邊的巨大水缸,缸裡頭還盛著滿滿一缸澄澈酒液——某隻大妖怪不但跑出去喝了一天酒,甚至還外帶了一缸酒水回來。

這缸酒水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散發著一種穿透性的香氣,酒水表麵飄著淡淡的微光,像是在牆角擺放了一個小型光源。辦公室水族箱裡頭的寄居蟹被熏了大半晚上大概是被熏暈了,暈頭轉向縮在水族箱角落,察覺到神久夜走近才從殼子底下探出頭,兩隻黑溜溜的眼睛透出一點委屈的光。

神久夜無奈地給它撒了點飼料安撫,又在旁邊的酒缸上畫了個封印,滿屋子侵略性的酒香這才被壓下去。

“一缸光酒,你從哪兒弄來的?”

“關西那邊的化狸跟我說有個酒泉醒了,我就過去了一趟。”大貓森趴在爪子上邊打哈欠邊說,“哦,對了,這缸酒是給你帶的。”

“……”

嗯,雖然自家貓咪出去鬼混了,但至少還記得帶東西回來給她分享,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對此感到欣慰。

酒缸被封口後,光酒的氣息還凝在屋子裡,神久夜乾脆把窗戶全開了,回到桌前拿出朱砂和符紙開始畫符。森趴在桌上跟奴良滑瓢聊天,這倆隻妖很早之前就認識並且是酒友了。

大貓咪開口就是一句挑釁,“幾天不見我怎麼感覺你又老了?”

奴良滑瓢隨意撿了張椅子坐下,對此不以為意。

“在現世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早就跟你說過讓你回陰界。”森冷不丁問,“聽說你家狒狒死了?”

神久夜手下的筆一頓,抬起頭。

桌對麵披著和服的老者輕輕吐出一口氣煙,在彌散的煙氣裡垂下厚厚的眼皮,“嘛,生老病死,誰都無能為力。”

“毛線的生老病死,”森冷哼一聲不屑,“狒狒是被人殺的,又不是老死的。還有你,滑頭鬼這個種族隨便活都能活個千八百年,你都還沒到壯年期,居然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如果不是非要留在現世,就算是有那個詛咒也不至於把你折騰成這樣。你當初留下不是因為你妻子是人類嗎,現在她都死了,你還留在這兒乾嘛?”

“話是這樣說沒錯……”奴良滑瓢笑了笑,似乎渾不在意,“不過陰界那邊太冷清了,我還是覺得還是這邊比較熱鬨。”

大貓咪憤怒地開始罵他。

“不求上進,太不爭氣了!”

不爭氣的大妖怪笑眯眯舉杯,嫻熟地哄貓,“是是,森大人不要生氣嘛,來,喝酒……”

“喝……嗯?你哪兒來的酒?”

神久夜站起身,將剛畫好的符篆掛在窗邊,指尖往上一點,靈術回路被激活,一股範圍更大的風穿過窗口吹進來。

“昴流君剛剛送過來的哦,您看您麵前也有。”

“我嘗嘗……等等這什麼東西?”

正端著一個砂鍋走過來的皇昴流尷尬地停在原地。

“那個,是醒酒湯……”

大貓瞪圓了眼睛,“你給奴良滑瓢送酒,給我送醒酒湯?”

“我讓他送的,你已經喝了一天酒了。”

神久夜淡定地走回去,把炸毛的大貓從桌子上抱下來,順手順了順它腦袋瓜子上的毛。

貓咪的本能讓它下意識偏頭蹭了蹭她的手指,但嘴裡依舊在堅持自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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