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團團覺得顧留白想通了,它就放心了,但它卻又有些替顧留白難過,它忍不住又用爪子按顧留白。
顧留白笑了起來,道:“沒事了,見了龍婆之後我就已經開心了。我現在雖然沒爹沒娘,但我有藍姨,有喬叔,有胡伯,有龍婆,有裴二小姐她們,還有你黑團團,哪一個不對我好,光有一個就得讓人羨慕,我一點都不可憐。”
黑團團聽著固然是開心的拿腦袋拱他,但一直笑得臉上帶花的耶律月理卻沮喪了,提了這麼多人,唯獨沒提她。
顧留白這時候瞥見她,又道,“還有這小蠻,對我也好。”
“呀!”耶律月理差點高興的暈過去。
顧留白這時候突然想問問她的爹娘,但還是忍住了。
他實在太虛弱,太累,很想好好睡一覺。
但他還得看看收了那一條魔臂和竇氏老叟的這個邪祟之後,自己有得什麼好處。
雖然極度的疲憊糾纏著他的意識,但和之前相比,他入靜內觀變得更為輕易,意識似乎都已經能夠一分為二,既可以感知肉身之外的動靜,又可以輕易的查看體內氣機的具體變化。
內外皆存。
這是絕大多數剛剛進入八品的大修士都未必能夠達到的境界。
壇城之中,那一片金色蓮花池明顯已經壯闊了很多。
金色的蓮花已經向著虛空之中蔓延,金色的佛光邊緣,隱隱顯出七彩的霞光。
但變化最大的卻是壇城中央位置。
壇城中央,居然出現了一座古樸的道觀。
這座道觀隻有兩層,看上去通體都是木製,像是一整塊木頭雕刻而成,通體發黃。
它雖小巧,但不斷給人一種自然靈動的感覺。
青色的魔臂不見了,它化為了一片圍繞著這座道觀生長的竹林。
青翠的竹林形成了自然的綠籬,唯有道觀正前方有一處道口沒有生長。
道觀的門口,就趴著一條溫順的黑狗。
這黑狗的眼睛很大,耳朵很長,但腿很短。
它趴著的時候,甚至都看不見腿。
顧留白頓時有些懵。
他當然第一時間就感應出來,這條黑狗是那老叟所化的邪祟被自己用鬼洞子法門拘束鎮壓之後變化而成,但這邪祟怎麼會變成一條看家犬?
難不成就是因為被龍婆砍怕了?
顧留白正感覺有意思,心想這些變化不知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他神識下沉之間,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道觀之前,變成了一個身穿金衫的小道人。
這感覺十分奇特。
都不隻是內外皆存了。
他現在既可以感知到車廂裡的動靜,又像是站在壇城上方靜觀,看著道觀裡麵一個身穿金色道袍的縮小的自己。
與此同時,他自己卻又像是站在這道觀之前,周圍綠竹在微風中沙沙作響。
竹林似乎散發著清涼之意,他呼吸著從竹林之中穿梭而來的清風,頓時覺得渾身疼痛欲裂之感消失了不少。而且他瞬間就感覺出來,皇帝這青色手臂就是造成他好像能分心三處的最主要原因。
“皇帝修的到底什麼法門,對精神力損傷有療愈之效不說,而且還能讓我入靜內觀時心神分化一般,他這法門這麼奇特?”
顧留白心中感到怪異,但這時候道觀前那條看門犬卻已經朝著他搖頭擺尾跑了過來。
這狗跑起來也搞笑,肚皮都快擦著地了。
但這一近他身,他卻瞬間感覺到這短腿黑犬和之前被他鎮壓的那些陣神完全不同,那些陣神給他的感覺都是可以調用的法器一般,但這短腿黑犬體內卻似乎壓製著一股凶氣,他直覺隻要自己心念一動,就能將這黑犬放出去咬人。
“這怎麼好像近似於耶律月理所說的她的法門神通?難道我和她在六皇子的精神法境之中聯手對敵,氣機糾纏得深,我得以沾染了她這神通?”
他疑惑的結束了這種感知,轉頭看向身邊想往他身上靠著休憩,又有些不敢的耶律月理,忍不住問道,“小蠻,你神相直接啃了那兩截小龍,因此得了什麼樣的好處?”
耶律月理如實回答道,“我的修為可以大進一步,我可以確定,隻要我休息個一兩個月,受損的精神力恢複,我就應該能夠形成一個新的神通了。”
顧留白問道,“什麼神通?”
耶律月理搖了搖頭,道:“還不知道,但肯定比現在的厲害很多,乃是我八品大神通的根基了。等我養好傷,我也算是半步八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