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驢兒知道自己錯了,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馬上又開始認真念經。
隻見這大眼珠子再次爆開成無數小眼球,接著巨藤上卻是掛下一隻毛茸茸的蜘蛛。
這蜘蛛能夠虛空行走,飛快的在周圍結網。
那些沒被眼珠子弄暈方位,衝過天行母絞殺的漏網的老鼠,一衝過來,卻是直接被密密麻麻的蜘蛛網給網住。
周驢兒看得覺得好有意思,結果這麼一高興,接下來的經文他又忘記了,隻能又重新念起。
這時候他瞧見那藤蔓下方又長出一株豬籠草。
這豬籠草原先隻掛著一個燈籠,但隨著他的念經,這豬籠草卻是不斷長出有著蓋子的燈籠,一會就長了幾十個。
“和我念經有關啊!我隻要念經,它好像就能長,這蜘蛛吐絲結網也厲害!”周驢兒頓時琢磨出了味道。
他索性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什麼都不想,就認認真真的念經。
他平時完全沒有個僧人的模樣,也不像喇嘛,但眼下他這往地下一坐,開始一門心思的念經,卻是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氣質,顧留白甚至感覺和有時候安安靜靜的坐著,不說話的玄慶法師的氣質有幾分相像。
此時不僅是周驢兒身外光圈之中那老喇嘛好像真身降臨一樣,身上的氣機越來越強悍,就連周驢兒坐著的地麵都起了變化,往上慢慢隆起,地麵之中,竟是隱隱透出佛光,就像是在篆刻經文。
偶爾有鑽過金色蛛網的老鼠,此時也如同鬼迷心竅一樣,就往豬籠草的籠子裡跑,有個老鼠跑進去,那豬籠草的籠子蓋子就一下子蓋上,就一個呼吸之間再抬起蓋子的時候,那裡麵的老鼠又鑽了出來,但是它已經是渾身淡淡的佛光,已經沒了那種凶焰和戾煞氣息。
“周驢兒這狗日的居然比耶律月理厲害啊。”
顧留白自己都抓抓腦袋,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但旋即他就在心中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耶律月理師承回鶻大巫神殿,這師門固然是專修神通法門,延續了很多年,厲害是厲害的,但自己老娘給周驢兒挑的這個老喇嘛肯定不輸大巫神殿。
光是這一手精神加持都厲害成了什麼模樣。
接下來周驢兒又跟誰學了?
玄慶法師!
這玄慶法師恐怕是當世神通修行的第一人。
他平時雖然不動聲色的,但他的傳法,那會何等的厲害?
這雖說隻是讓周驢兒跟著他念經。
但這不相當於是周驢兒接了他的衣缽?
那周驢兒這佛子比耶律月理這個大巫神女厲害,那不是正常?
不過周驢兒這人驢腦袋,有時候就不如耶律月理那麼靠譜,顧留白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誇周驢兒,否則這廝一高興,肯定哈哈的說道,十五哥,想不到我這麼厲害啊。
這麼一來,這廝就又忘記念經了。
顧留白再抬頭去看,隻見徐七身體不斷震動,自身的氣機都似乎在體內殺伐。
他也不再等待,牽動鎮祟塔塔身的神通,深紅色的光芒瞬間籠罩徐七。
徐七的整個身子猛然一震,他瞬間麵容變得無比猙獰,半張變成鼠臉,半張變成那老道的麵目。
但隨著深紅色的光芒隱隱透入他的身子,這老鼠臉和老道的臉都像是石頭慢慢沉沒到水下一樣,在徐七的臉上緩緩降了下去,徐七的臉麵重新顯現出來。
徐七臉上的戾氣和痛苦之色也消失了不少,他的眼睛也漸漸變得清亮起來。
過了十數個呼吸的時間,他的嘴角牽動了一下,然後看著顧留白和念經的周驢兒說道,“周驢兒,東家,謝謝你們。”
周驢兒這一下高興得跳了起來,叫道:“徐七哥,你好了?”
顧留白這下倒是沒有提醒周驢兒繼續念經,那鋪天蓋地的鼠群現在已經稀稀落落,而且徐七在他鎮祟塔的神通氣機浸染之下,氣機已經變得穩定。
徐七慢慢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露出了一絲苦笑,接著又忍不住說了一句,“周驢兒,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