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他看了幾條彈幕,蒼白的臉上浮上一點紅潤,“為什麼喜歡叢烈啊?他唱歌好聽啊!還喜不喜歡彆的歌手……不喜歡,我五音不全,其實很多老師唱得很好,但我很少聽歌,可能就錯過了。”

又看了一會兒彈幕,他輕輕笑了,露出來淺淺的梨渦,“不矛盾啊,怎麼矛盾了?我聽他唱歌心裡舒服。當然你也可以認為在我心裡,叢烈比所有人唱歌都好聽。”

第一個視頻放完了,自動進入下一個。

這個就是當年雲集在網上宣布要追求叢烈的告白視頻。

連帽套頭衫和牛仔褲,他穿得很休閒,坐在自家莊園的大草坪上,指著身後的一片種滿玫瑰的玻璃花房,“你們知道這些玫瑰花我要種來乾嘛嗎?等叢烈答應了我求婚,我就用它們來裝飾我們的婚禮現場。”

在這個視頻裡,是能看到評論彈幕的。

有人給他加油,說希望能看到最漂亮最盛大的婚禮。

也有人吐槽,說他就是白日夢想家。

雲集雙手抱在胸前,用一種不帶溫度的目光審視著視頻裡的自己。

這些視頻都發生在重生的時間點之前,發完這個告白視頻沒多久,他就從雲家出來了。

上輩子他沒用上那些玫瑰。

因為到婚禮的時候,雖然玫瑰還開著,叢烈卻說不願意用。

當時的雲集對叢烈百依百順,甚至沒有計較結婚後叢烈在歌裡寫的一句詞。

“玫瑰是最卑賤的薔薇,在最輕佻的愛意中枯萎。”

他沒把這句詞往自己身上想,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愛曾被看作是輕佻。

緊接著就是第三個視頻。

那是一個很晃動的視角,一看就是用手機拍的。

雲集好像喝醉了,正搭在一個人身上唱歌。

他一邊笑一邊唱:“想你想成了心事,等你等成了堅持……”

隻是唱了兩句,不知道是忘詞了還是醉得唱不下去,雲集被身邊的人撐住,幾乎是軟倒進沙發裡,發出一聲近乎痛苦的歎息,“叢……”

筆記本被從後麵合上了。

“吃點水果。”叢烈的話是對著雲集說的。

他遞過來一隻小碟子,裡麵碼著去了蒂的草莓和切好的白桃丁。

雲集習慣了從那隻手裡接吃的,並不大在意地一邊從碟子裡紮水果一邊偏頭看傅晴,“你覺得怎麼樣?強度夠嗎?我記得當時我應該還有一些其他的動態,我覺得他們可以單獨拎出來做文字剪輯。”

就好像那個在視頻裡為了愛不顧一切的人不是他一樣。

傅晴原本正瞪大了眼睛在看叢烈,現在又把詫異的目光挪回雲集身上,“你瘋啦?這還不夠網友嘲?我感覺憑你這堆文藝複興視頻,節目組能隨便白撈一周熱搜。”

水果還是稍微有點涼,雲集吃了兩口就習慣性地把手搭在胃上了,“那就讓節目組把效果拉滿,既然要做,就做到極致。”

“什麼節目組?”叢烈看了一眼雲集護著肚子的手,直接把他拿著的水果接走。

傅晴不知道該不該跟叢烈說,看向雲集征求意見。

反正叢烈也入著股,這事也是吃他紅利,雲集沒覺得有什麼不能說的,就大致跟他交代了一下。

“我要帶冰樵上個節目,節目組說需要我授權過去的社交曆史。”

“你為了他,要上這種節目?”叢烈的聲音稍微抬起來一點,查小理警惕地從地上抬起頭來。

“哪種節目不重要,瀚海需要流量的認可。”雲集胃有點不舒服,但是當著傅晴和廖冰樵,完全沒表現出來。

“我不同意。”叢烈下一句就已經壓不住火了。

“你是誰你不同意?”雲集也有點控製不住,“我們的合同裡沒有你可以左右瀚海的決策這一項,而且以你的控股權重,也不可能否定廖冰樵上不上節目。”

“我也不想上。”廖冰樵這時候也出聲了。

他一改剛進門時候的緊張,很堅定,“我不想以雲哥的聲譽作為代價博眼球,我沒那麼想紅。”

“閉嘴,輪不著你跟著在這兒裹亂。”傅晴看出來雲集臉色不好了,一把把廖冰樵按住。

叢烈聽見那聲“雲哥”,很緩慢地看了廖冰樵一眼,目光像是刀鋒一樣剜得他一凜。

“我跟瀚海合作,還不夠你得到流量的肯定嗎?”叢烈轉而看著雲集。

“你的流量是你自有的,是發生在和瀚海合作之前的。你跟瀚海合作我自然與有榮焉,但這並不能讓彆人肯定瀚海的實力,我需要親自帶著一個人出起跑線。”雲集氣息不太穩,但是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

“‘親自帶著出起跑線’?‘專屬錄音棚’都不夠用了,還得有‘起跑線’?你們還得有什麼,不如一起說出來聽聽!”叢烈的聲音徹底壓不住了,嚇得查小理往沙發下麵鑽。

雲集倒是想跟他理論,就是火氣一上來胃就疼得厲害。

他好幾天沒這麼疼了,猛地一下有些吃不住勁兒,不由捂著上腹彎下腰。

“怎麼了?”傅晴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扶他,“難受?又胃疼了?”

她還沒等到雲集回答,就看見叢烈直接把人從沙發上抱起來往臥室走。

傅晴心有餘悸地跟著,想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麼想幫忙的,卻發現叢烈從把雲集抱到床上放好到倒水喂藥,都利落得沒有任何給她插手的縫隙。

她在臥室門口站在,聽見叢烈聲音很低地在說:“不疼了,馬上不疼了。”

雲集應該是跟他說了句類似讓他出去的話,她也沒見叢烈動。

他隻是單膝壓在床上,半跪著俯身問雲集:“好點兒沒有?”

傅晴有點摸不著頭腦,但是感覺雲集暫時用不上也顧不上自己,就帶著廖冰樵走了。

叢烈還在床邊守著,等雲集臉色稍微緩上來一點,他才很輕地喊了一聲,“雲集?”

雲集沒睜眼,呼吸慢下來,壓在肚子上的手也已經鬆開了。

他昏睡過去了。

叢烈一放鬆,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聲音有些鼻音,臉上也癢癢的。

他不耐煩地抬手抹了把臉,困惑地發現自己滿手都濕漉漉的。

他想不明白,眼淚為什麼總是自己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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