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蘊有很多次跟畫商或者畫家介紹我,都會說我是他的愛人,可是我沒有那一刻跟現在一樣,覺得難過,我想我是愧對這個詞。
我沒有第一時間站在他的旁邊,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著,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麵還得請我過?去,我現在甚至都不知道怎麼看他。
我隻把視線看向陳布,朝他伸出了手:“陳先生你好,歡迎您入駐我們混沌藝術館,今天實在是我不好意思,現在才認識你,非常高興。”
陳布以後將是我們畫廊的簽約畫家了,那就是我們藝術館的貴賓了。
“我認出你了,”陳布跟我握了下手後跟我說,看我眨眼,他簡短的解釋了下:“在博物館的時候,你跟他們比劃的時候。”
我覺得我嗓子?開始癢了,我想起我那蹩腳的西藏語了,陳布大概就是從這裡認出我來的,我朝他笑:“讓你見笑了,我西藏話說的不太好。”
陳布也點了下頭:“你的漢語挺好的,你可以說漢語。”
什麼意思,我不由的看了一眼盛蘊,盛蘊像是跟白癡解釋似的道:“陳先生雖然生活在西藏,但是他的漢語也非常好。”
也就是說我前期的那些溝通都跟笑話一樣了?
這個陳布是怎麼回事呢,他原來是真的不愛說話啊,他現在隻跟我點了下頭:“是的。”
好吧,這又是一個酷酷的帥哥,真的,陳布是新銳畫家,他的年紀不大,跟張振東同歲,隻不過?因為常年在高原地區,麵容看上?去略微的滄桑了下,但是這種?滄桑卻讓他平添了一份硬朗,比張振東那長發飄飄的樣子順眼多了。
我對帥哥格外寬容,我朝他笑:“那太好了,我們以後溝通起來就更容易了。”
陳布雖然不愛說話,但架不住我這麼熱情啊,他終於朝我道謝了:“今天謝謝你幫我們辦畫展,辛苦了。”
我笑了下:“這是我應該的,陳先生彆客氣。”
陳布又跟盛蘊道謝:“今天也謝謝盛總。”
盛蘊朝他淡笑了下:“不客氣。”
他沒有坐下,而是環視了一下桌上?的眾人,舉起了酒杯:“今天也辛苦大家了,謝謝大家不遠萬裡來這裡幫忙!也謝謝
在座的三位畫家,辛苦了!”
眾人一起舉杯:“不辛苦!謝謝盛總,謝謝張總,謝謝謝總!”
我覺著酒杯笑了下,我總是不太適應他們叫我,總覺得跟叫螃蟹似的。所以在畫廊的時候,他們還是大部分時間叫我的名字。
我們喝完了這第一杯酒後,就開始吃飯了,這次的菜是我跟慧姐點的,論吃我還是很會吃的,所以這一桌飯菜每個人都能吃。桌上?並不是都跟林逸那樣葷素不急的,也有秦雪聲、阿園等吃不慣西藏菜的人,所以我也點了其他的菜,滿滿一桌子?,其他的菜式還在陸陸續續的上?,我聞著那個香味肚子?都叫了好幾次了。
今天中午我們就簡單的吃了個盒飯,現在我都要餓暈了,但我為了我的麵子,我控製著我的筷子速度了,我總不能把我這邊的菜都給吃完吧?
小瑾這會兒從張振東那裡跑到盛蘊這兒了,盛蘊把他抱到腿上問他:“你想吃什麼?”
看小瑾要來這裡吃飯,我給?他加了一個小圓凳,跟盛蘊道:“讓他自己坐著吃。”
小瑾雖然想賴在盛蘊腿上,但在眾人麵前,他還是乖乖的自己坐好了,張振東把他的盤子?遞過?來,盛蘊把小瑾能吃的菜每樣給他夾了一點兒。
他既然都帶頭吃了,於是眾人就更放開吃了,我也吃,我夾了一塊羊肉塞到嘴巴裡,我最愛吃的肉就是羊肉,其次才是豬肉,很多人吃不過?羊肉的味道,但是我想跟他們說,他們錯過?了一道美味。
而這兒的羊肉做的非常好吃,就連林逸都隔著眾人誇我:“沉安,這菜比咱們上?次吃的好吃啊!”
我咽下去後點頭:“那是當然了,這兒才是正宗的西藏菜啊!”
林逸興致勃勃的問陳布:“陳畫家,你們西藏還有什麼好吃的嗎?”
陳布看了他一眼:“也並沒有多少,比起你們中原,這邊少。”
他還用中原來形容,我聽的一樂:“等?陳先生下次到我們中原的時候,我們請你嘗一下我們中原的菜。”
陳布這次點了下頭:“好的,謝謝。”
我放下筷子跟他道:“不用客氣,我非常喜歡陳先生你的畫,你的畫讓我一眼就想來西藏了!我特彆喜歡你畫的
那一副《轉經筒》。”
我這不是奉承,實話,陳布的畫有一種?獨特的感覺,就是是那種非常銳利的筆觸,讓你一眼就能頓住,震撼過後,心中是寧靜,無論是他畫的單個的轉經筒還是大片的格桑花,還是布達拉宮的高高一角,都有著鮮明的個人風采,跟秦雪聲的畫一樣,他們兩個人的畫平分秋色,這也是為什麼兩個人一起合展的原因。
我沒有忘了誇秦雪聲:“我也非常喜歡秦先生的畫,秦先生你的畫無論是上次天堂風格,還是這一次的聖地主題,都能讓人過目不忘,你們兩個人的畫一個是雪染雲頂,一個是虔誠莊嚴,每一副畫都能直擊人的心底,有你們兩個人,我可以想象明天的畫展一定能夠大放異彩。”
我這番話在剛才下樓的時候想的,想了好幾遍,我得趕緊說,要不我怕我忘了。我這個CEO才高中畢業,在秦雪聲麵前倒無所謂了,但是陳布是新招來的畫家,我不能拖藝術館的後腿。
我這番經過?深思熟慮的話果然讓眾人刮目相看了,就連秦雪聲都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他是知道我什麼水平的,我也就會這些了,我是準備說完這番話就開吃了。
但是我好像忘了什麼。
張振東又咳了聲:“謝沉安,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什麼叫明天的畫展有他們兩個人就行了?我是買二送一的嗎?”
我看著他哦了聲:“對不起啊,我把你給?忘了。”
張振東指著我,但是我不怕他,隔著這麼多人,他也不能過來揍我不是?
我們倆經常這麼鬨,而藝術館的眾人對我們倆也一點兒都沒有領導的尊敬意識,都被逗的哈哈大笑,看張振東瞪我,我安慰他,給?他找回下麵子:“你彆生氣,不是你不夠好,實在是陳畫家跟秦畫家光輝太大,一時看不到你這顆小星星。”
我為他這謙虛的解釋後,果然迎來了另外兩位畫家的支持,
陳布竟然是第一個為張振東說話的:“沒有,我覺得他的畫很好。”
秦雪聲也緊隨他的後麵說了句:“比以往好很多。”他停頓了下,看著我身邊的小瑾道:“你畫的那副《天使》比我畫的好多了。”
我對秦雪聲這番話也有點兒意外,看樣子
他真的看了張振東的畫,而且好像還挺喜歡小瑾的,他那個人說話挺直接的,我不懷疑他的話,我也看了小瑾一眼,看樣子小瑾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歡啊。
張振東也沒能想到秦雪聲會誇獎他,立刻有點兒找不到北了,他指著我道:“老三,你還不趕緊給?我過?來倒酒!賠不是!你剛才是瞧不起未來的畫星知道嗎?”
這家夥真的是,我這會兒不由的想起他曾經跟我說過的那些吃醋的話,說當年秦雪聲隻看上?了盛蘊沒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