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冰的語氣讓齊箏連連皺眉,這算什麼?把她當犯人審問嗎?把她晾在彆墅一天不聞不問,發消息也不理,擺明就是完全不在意她。
現在一回來就當著管家和其他傭人的麵無視她,開口的這話更是沒有尊重可言。
沈之冰低頭在看書,像是從書桌上隨手拿的,無聊翻動著。等了一陣不見齊箏回答,她才勉強抬眸去看她。微昂的下巴,讓她們之間的氣氛火藥味漸濃。
“不想說,還是不敢說?”
沈之冰眼裡的輕視和戲謔讓齊箏的好脾氣都忍不了了,她直接了當地懟了回去:“我和誰一起是我的自由,我是否愉快也是我自己的感受。就算我快樂開心到飛起,沈總也分享不到的。”
沈之冰嘴角那抹冷笑也消失了,書本被反扣在桌麵。她雙手交叉,手肘撐在扶手上,對於齊箏的反應很不滿意。
其實從昨天見麵,沈之冰就覺得齊箏變了,變得跟上次簽合同時候不太一樣。
“這才過了多久,脾氣就這麼大了,以後要是再慣著你,豈不是無法無天了?”沈之冰沒有麵紅耳赤跟她爭吵,淡淡的語氣讓人氣得牙癢癢。
越是這樣輕蔑,越是讓齊箏鬱悶。
到底要有多腦殘,才會答應跟這樣的金主合作?好吧,齊箏承認原主的確腦殘,她無話可說。
沈之冰原本下班去了老地方,見到久未碰麵的連傲,的確心情好了不少。連傲沒有忽略她眼底的疲倦,也發現了她的不適,他難得主動下廚,說要親自為她煎牛排。
沈之冰午飯沒吃,下午勉強吃了些點心,又喝了兩杯咖啡,靠著止疼片才撐了過去。聽到連傲精心安排了紅酒牛排燭光晚餐,生理上抗拒,甚至有點反胃。
但積聚的思念和久彆重逢的喜悅讓她壓下這一切,笑著等連傲為她準備一切。她坐在客廳沙發上閉目養神,忽然想起早上讓人去查的事。
效率很高,要查的事情也不複雜,下午她第二個會議開始前其實就已經彙報給她了。隻是她一直忙,無暇顧及。齊箏的事她需要了解,但還不值得占用她的辦公時間。
趁著現在有空,沈之冰決定大致看一眼。她的確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人,讓齊箏昨晚那樣拒絕她的要求。
不看還好,看了簡直火冒三丈。齊箏早上跟蔣悠悠從寢室樓走出來的畫麵,怎麼看怎麼刺眼。兩個人一看就是昨晚都沒睡好的樣子,很好,她也是。
可是照片裡的兩個人可比她看上去高興多了,雖然困倦但氣色不錯,還一路說笑,很是融洽。她看到資料,知道這人是齊箏的室友,可是蔣悠悠昨天中午特地回來收拾了東西,正式搬離了。
宿管那裡有她搬走的簽名,但她昨晚卻去而複返,總不見得是舍不得寢室生活吧?
沈之冰冷笑,難怪這麼著急趕回學校,寢室就剩下齊箏一個人還住著,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連傲中途過來了一趟,為沈之冰榨了杯果汁,鮮橙汁。胃裡空蕩蕩的她,微笑接過杯子,小小抿了一口,便放到了桌上。
連傲彎腰抱了她一下,溫柔說:“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沈之冰在他麵前,大部分時間都是柔軟溫和的。她輕聲應了一聲,等連傲身影消失,她又拿起手機繼續查看。
除了照片和文字,還有一段語音,是齊箏和蔣悠悠分開前說的話。聽完後,沈之冰給老餘打了個電話。
“沈總。”
“老餘,今天你去接齊箏,看到有人和她在一起嗎?”
老餘頓了一下,如實道:“有一個應該是她同學的人,不過她們沒說多久的話就分開了。”
沈之冰掛了電話,起身去拿外套。她習慣了有急事就走,忘了現在是跟連傲在一起,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
外套搭在手臂上,沈之冰敲了敲廚房的門。裡麵專注煎牛排的人回頭,以為她等不及了。
連傲嘴角剛浮現慣常的迷人微笑,就聽到沈之冰略帶歉意地說:“臨時有事,我得出去一趟。”
“那……還回來嗎?”
沈之冰估算了一下時間,應該問題不大。
“我儘快處理,到時給你電話。”
回來應該是能回來的,但這牛排是吃不成了,浪漫的燭光晚餐也泡湯了。沈之冰也舍不得跟連傲難得的相聚時光,但齊箏的事著實讓她梗得難受。
她接受不了她的東西,與人分享。
現在,齊箏就是她的人,不管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連傲明顯有些失落,連爐火都忘了關。這頂級和牛,火候稍微不對,也就徹底廢了。沈之冰歉意加深,上前踮起腳,攬住他的肩膀,迅速在他臉頰落下一吻。
連傲送她出門,得知她是去自己的房子處理事情,之前隱隱擔憂的心稍微放鬆。他在她麵前從來都是儒雅穩重的,並不會因為小事而失了風度。
“慢慢處理,我會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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