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恒扭回頭來:“姑娘,我不能收你的錢,我想拜你為師。”
傅辭翊:“???”
顏芙凝:“啊?”
李信恒讓顏芙凝把銅錢收好,轉回頭趕車,解釋道:“那一背簍的菜頭蘿卜根太值錢了,我想跟姑娘一起挖菜頭蘿卜根。”
傅北墨蹙眉:“什麼菜頭蘿卜根?那都是藥材,咱們都不認識,隻有嫂嫂認得。”
“所以我想拜姑娘為師,以後跟著姑娘混,賺錢。跟著夫子學功夫,習武。”
顏芙凝笑了:“今日這背簍藥材,是我與北墨阿力花了近十天時間挖的。”
李信恒老實道:“那也比我趕車賺錢。”
他趕一個月牛車,也隻能賺個六、七百文錢。
想他這麼大的塊頭,這點錢說出來,太丟人,便沒說起。
傅北墨搖頭:“我是癡傻,可阿力跟嫂嫂學了近十天,他自個挖的還是草根。李大哥,我覺著你學不會。”
李信恒粗眉擰起:“這樣嗎?”
他粗枝大葉,還真有可能學不會。
顏芙凝又道:“改日進山,你一道去。”
李信恒高興應下。
學不學得會,先學了再說。
傅辭翊闔目休息。
好一個李信恒,先前說拜他為師,今日竟要拜顏芙凝為師。
還有傅北墨,以往還在傅府時,整日圍著他這個兄長轉,如今一個勁地圍著顏芙凝轉。
諸如此類,他不氣。
氣得是,某個小女子竟然連看都不看他了。
回到家,已近傍晚。
顏芙凝把背簍放去柴房,去堂屋跟婆母說起藥材賺錢一事。
婉娘聽得高興:“那辭翊名額之事呢?”
顏芙凝垂眸見傅辭翊腳步跨進來,便道:“娘,叫他自個跟您說,我先去灶間準備夕食了。”
傅辭翊一怔,連“夫君”都不喚了。
婉娘伸手去摸大兒子的胳膊:“如何了?快說。”
傅辭翊淡聲道:“已處理妥當。”
婉娘問傅正青具體是何反應,傅辭翊隻一語帶過。
“辭翊,你怎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婉娘伸手摸兒子額頭,“可是人不舒服?”
傅辭翊搖首:“沒有不舒服。”
——
是夜,月色如銀,燭火瑩白。
夫妻倆各自書寫。
顏芙凝寫了五百遍筆劃,又練了前幾日認的繁體字。
覺夜已深,她又犯困,隻好主動對端坐一旁的他道:“我想洗洗睡了,你方便出去會麼?”
連日來,她甚少主動與他說話。
傅辭翊起身,往門口走了幾步。
顏芙凝跟在他身後,準備去灶間端熱水。
卻不想,到門口時,他猛地轉身,害她差點撞到他懷裡去。
她忙不迭地後退兩步,垂眸並不看他:“怎麼了?”
他不想睡,可是她困了,睡前必須洗一洗。
他堵著門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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