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眼前的傅大人麵色冷得教他直打哆嗦,顏家小廝與傅江道:“沒旁的事,我先回了。”
傅江將人送出書房。
一回來,便見自家主子從書案後起身,小心翼翼地挪著腳步。
“公子,您這模樣準備上哪?”
傅辭翊冷眼瞥向他:“國公府。”
“公子,不是我說,您有點自知之明好麼?您與少夫人都和離了,此等情況下去國公府,決計會被轟打出來。今日國公府親戚多,您難道想他們看你笑話?明兒整個京城都知道了,傅大人被揍。”
傅江嘴快,叭叭地說完,才見自家主子一臉的陰沉。
他連忙咧嘴笑:“公子,我說的都是實話!”
傅辭翊坐回書案後,喃喃道:“今晚再去翻牆。”
“萬萬使不得。”
“怎麼說?”
“再翻牆,傷口再裂開,再好的祛疤膏都無用。”傅江道,“我勸您還是早日養好傷罷。”
“冷風冷影如何收了你?”
“大抵是我討飯的時候嘴巴特能說,他們說嘴快的人,手腳也快……”
傅辭翊聽不下去了,抬手指房門:“滾。”
“是。”
待傅江離開書房,李信恒端了一碗藥進來。
“公子想去國公府,我駕車送公子去。”
順便他可以見見彩玉。
“你說我若去她跟前,與龍池安相比,誰人好看些?”
李信恒將藥擱在書案一角:“說老實話?”
“嗯。”
“池郡王身體雖不好,但公子如今元氣大傷,光麵色瞧著,公子大抵及不上池郡王了。”
聞此言,傅辭翊端起藥碗,一口氣就將藥喝了個精光:“還有麼?”
“少夫人說過每日服一碗就成。”
“嗯。”
傅辭翊頷了頷首。
她還是關心他的。
院中有腳步聲傳來,不多時一個下人跑進書房:“公子,蔡家小姐來了。”
“不見。”
傅辭翊摩挲著碗壁,還是苦藥好喝。
下人為難:“蔡家小姐說是來看公子的,這……”
李信恒嗤聲:“難道公子讓蔡小姐瞧一眼,傷勢能立馬痊愈?”
下人隻好退下,將話傳給了此刻還在前院的蔡慕詩。
“公子在歇息,不便見客。”
蔡慕詩倒也不氣,抬眸瞧見傅北墨拿著隻小烏龜在玩,她走了過去。
“聽說你有在習武,有無興趣從軍呢?”
正逗小烏龜玩的傅北墨,眨了眨懵懂的眼:“我是個傻子,傻子不能從軍的。”
蔡慕詩溫柔道:“隻要有本事,傻一些也無妨。”
竟說他傻,傅北墨心底冷笑,猛然拿起烏龜往蔡慕詩臉上懟去。
蔡慕詩被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後退。
幸得兩名丫鬟扶住她,才不至於摔了。
“你想當我嫂嫂嗎?不過我有嫂嫂了。”傅北墨緩緩撫著小烏龜的背,“你走吧,我家不留你吃晚飯。”
丫鬟想發火,被蔡慕詩拉了一把。
主仆三人出了傅府。
“小姐為何不讓奴婢教訓那個傻子?”丫鬟很不解。
蔡慕詩笑道:“跟一個傻子置什麼氣?”
既然傻的話,很多事情做起來大抵十分容易,更能神不知鬼不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