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翊聞聲,轉回身去到顏博簡身側。
眼瞧上頭的文書基本都是戶籍與賦稅,他擺了擺手:“這兩排不必再尋。”
“為何?”顏博簡不解。
傅辭翊解釋:“昨日我隱在梁上,聽到傅正青與陸問風的談話,這戶籍與賦稅而今是陸問風經手,想來傅正青不會將自個的重要物什丟在其間。”
昨日他們隱在縣衙各處屋頂的梁上,就是為了暗中收羅消息,同時觀察地形。
他所隱之處,正好傅正青與陸問風過來爭吵一番。
顏博簡頷了頷首:“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昨日有人經過我那根梁下時,曾說縣令時常去卷宗室。”
傅辭翊道:“那就在卷宗室裡了。”
遂將目光移向牆壁。
五人跟著觀察牆壁,紛紛摸索牆上有無凸起。
卻無發現。
傅辭翊蹙眉環視一周。
傅正青為人謹慎,他若不將重要憑證藏在家中,那麼就在縣衙。
而縣衙人來人往,實則容易被人發現。
可謂危險之地。
或許在傅正青看來,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
相對旁的地,此處卷宗室不是縣衙內等閒之人都能進來的,在一定程度上,相對安全。
那麼,會藏在哪裡呢?
倏然他靈光一現,取了匕首出來,去撬木架子上的厚隔板。
五人
見他如此,紛紛湧過去。
“這隔板確實較為厚實。”
顏博簡的話音剛落,傅辭翊便從隔板處撬出了個薄而扁的小抽屜。
抽屜內,赫然躺著的竟然是一份遺囑。
傅辭翊將匕首遞給身後的傅江,自己則拿起遺囑打開看。
上頭清清楚楚寫著,東苑房產與產業歸婉娘母子一家繼承。
顏博簡瞥了眼:“你家能繼承不少產業,怎地新婚翌日就被趕出來?”說著,自問自答,“我知道了,傅二傅正青他們想吞家產。”
傅辭翊道:“確實如此,隻是以往我不知祖父遺囑在何處。”
如此便拿捏不了二房。
而今不同。
說著,他平靜地將遺囑放回原處,關上了小抽屜。
傅江見狀不解:“公子,您放回去作甚?既然尋到了遺囑,就該收著。”
傅辭翊淡聲解釋:“傅正青何其狡猾,我若取走,他會狡辯遺囑是我偽造。就放在原處,屆時當著全縣衙人的麵,再翻找出來,他還有什麼借口?”
傅江豎起大拇指:“公子高!”
“我妹夫就是聰慧。”顏博簡笑了,“這些木架隔板甚厚,架子腿亦粗壯,裡頭定有玄機。咱們就照我妹夫那般尋找,注意撬的力道,莫把架子劃出痕跡。”
若是劃出痕跡,被傅正青發覺,該有提防了。
四人稱是,紛紛拿出匕首。
在卷宗室尋完,夜已深。
將地上架上不小心滴到的蠟燭油鏟除乾淨,確保不留絲毫痕跡後,六人才出了縣衙。
回到青山鎮,已是半夜。
傅辭翊洗漱完,去到臥房,竟見顏芙凝歪靠在床頭,拿著話本正打瞌睡。
她莫非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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