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像是被獵人揪住了尾巴的狼一般?
男子出聲:“被子還你,我該回了。”
“哦,那你走罷。”
“你這套寢衣,我穿走了。”
“無妨,反正就是給你穿的。”
說話時,顏芙凝打開火折子一吹,正欲點燈。
傅辭翊連忙喊住她:“不必點燈,我這就走。”
說罷,抱了自個的衣袍,擋在身前,推開窗戶,躍了出去。
顏芙凝執著火折子,呆愣一瞬。
方才火折子亮起那會,她瞧見了什麼?
好像瞧見她那條寬鬆的粉色寢褲上顏色深了一塊。
因實在是困,也不多想。
去關了窗,滅了火折子,倒頭繼續睡。
傅辭翊以最快速度回到自己府邸。
在淨房衝了個冷水澡,這才平複下來。
太不對勁了。
他都睡到未婚妻身旁去了,怎麼還會夢見毫不相乾的女子?
更要命的是,她那套粉色寢衣也被他弄臟了。
隻好倒了水,親手搓洗。
一邊洗一邊暗想,都要成婚了,委實不該夢見旁的女子。
可接連夢見,教他不得不多想。
莫非與他共度餘生的不是顏芙凝,而是夢裡所見的女子?
想到這個可能,他使勁晃了晃腦袋。
如此一晃蕩,本就腦震蕩的腦袋一陣暈眩,手撐扶在牆壁上,這才不至於摔倒在地。
太子小人。
以為這麼給他點教訓,他就會被他所用?
轉而腦中又浮現夢中女子在他身下承歡的模樣,看不清臉,隻知道她嬌媚橫生。
不可能,夢裡的人終究是在夢裡。
他此生的妻隻能是祖父幫他選好的女子。
——
清早,顏芙凝醒來。
彩玉幫她梳妝打扮時,有丫鬟來稟:“小姐,高瑋今日要離京,早早地等著拜彆小姐與三少爺了。”
顏芙凝淡聲:“好,你讓他再等片刻。”
有了高瑋的指證,二舅母當年調包的陰謀才水落石出,既如此,得給他一些盤纏。
念及此,吩咐:“彩玉,你幫我取一張二十兩銀子的銀票來。”
彩玉應是,將金步搖簪到自家小姐的發間,去裡間取了張銀票。
不多時,主仆幾人去了飯廳。
顏博簡已在用早膳。
一旁立著個背著行囊的高瑋。
見到顏芙凝過來,高瑋見禮:“見過小姐。”
顏芙凝頷了頷首,坐去兄長邊上,也開始用早膳。
顏博簡咽下口中食物,擱下筷子。
“咱們顏家多養個人無妨,我本想著高瑋若想留下做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他提出要回老家去,我便同意了,已讓賬房多付了一個月的月錢。”
“三哥做得好。”顏芙凝輕聲道了句。
高瑋感激道:“月錢收到了,多謝三少爺。”
“小事。”顏博簡再度捏起筷子,繼續用膳。
顏芙凝側頭示意彩玉。
彩玉會意,將銀票給了高瑋:“這是小姐賞你的。”
高瑋見是張二十兩銀子的銀票,瞬間眼眶紅了起來,當即要跪下去。
被顏芙凝吩咐彩玉給攔住了。
“小姐,當初三少爺派人來尋我,我還到處躲藏。”
如今手上攥著銀票,他覺得異常踏實。
顏芙凝道:“這些錢可不許花得大手大腳,部分給你當盤纏,餘下的到老家開個鋪子,如此也不辜負你師父教你的好手藝。”